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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仅为装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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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过头看着罗培,不知道为什么有成片的罌粟花在他身旁绽放的错觉。橘色的罌粟花海,灰色的风──
      「罗培先生⋯⋯?」
      他手上明明没有捧着任何东西,我却彷彿看到罗培怀里有什么纷纷落下。他在发抖。
      我立刻就明白过来。罗培知道影灵殿是什么。
      不让我开口,罗培衝了上来抓住我双肩,瞬间犹豫但还是猛力把我抱进怀里。
      「待在这里,塔莉。」罗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低语倾诉。
      珍妮发出怒吼。不待珍妮或我再有任何反应,他松开双手。
      「我得去找陛下⋯⋯陛下⋯⋯特洛尔陛下⋯⋯」
      罗培像是受了伤的孩子想找父母,踉蹌几步后疯狂地跑了起来,把满心疑惑的我跟愤怒到炸毛的珍妮留在原地。影灵殿怎么了?不过是梦里的画面?
      嗯,不过那的确是个很不舒服的梦。我很讨厌那个铃鐺声。
      珍妮在我旁边不断碎念着分寸跟距离。我正打算改变下午计画,去一趟图书馆查查何谓影灵以及神殿,高大的身影像是跟罗培交换般出现在我面前。
      是阿尔伯特。我脸都要绿了。早知道不听罗培的话直接离开。
      「请让我护送你,菲尔小姐。」他用讽刺的态度朝我躬身。「反正臣迟早得习惯。」
      「图书室。」懒得跟他废话。习惯什么鬼。
      「不是屋顶?」
      不理会阿尔伯特,我往旭日宫图书馆的方向移动。差不多看完星咏宫的书,我目前还在看殷房里的书籍,尚未去过往旭日宫的图书馆。我不擅长找资料,书太多我只会困扰。
      「被戴吓到了?」
      说是护送我,阿尔伯特的表现更像来找碴的。
      「没什么好怕的。」
      我只怕殷。
      「若是想找关于影灵的事,劝你放弃。」看来阿尔伯特也知道影灵是什么。是常识?但珍妮也一头雾水。不,看一向善于隐藏的罗培吓成这样,影灵一定有特殊意义。
      阿尔伯特接下来的话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臣可以直接告诉你你能知道的部分。别去逼问任何人,特别是戴。」
      我转过头瞪着阿尔伯特。因为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词让罗培怕到露出真心,我已经十分茫然,他还要说这种话。
      「能知道的部分?」宫里有太多事情非我所能触碰,我也没往心上放,但被挑出来强调很讨人厌。
      「有光之处必有阴影。影灵是光明神萨奔的另一面。」
      然后阿尔伯特就不再接下去。他让我走上回殷寝室的路。只有这样?两句话中还有一句是我知道的!
      「骑士大人会魔法?」
      阿尔伯特的剑眉纠成结,我好想找把剪刀把这结喀嚓掉。忍住,忍住。
      「臣说了,请不要逼问。」
      不要抓狂。马林糖笑容。
      「这不是你面对戴的专用笑容?」
      并没有!
      等我回过神时下唇毫无知觉,日暮西斜。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但下午已经结束了。我松开同样握得失去触觉的右拳,发现自己缩在殷房间一角、陷入思考的动作,地上摆满摊开的精装书籍,大量的书籍被我从架上拉下、摊开后随地弃置。这⋯⋯这要怎么收?
      嗯,查不到,推理不出来。影灵到底是什么?阿尔伯特不让我去图书馆,我更衣之后就一直在翻书。既然是光明神的另一面,应该跟萨奔对阿列莎的执着有关,但我一无所获。西塔上殷口述的那段我也没在任何书籍中看到过。如果又是皇家秘辛,我投胎转世成魔法师才可能一探究竟吧?
      魔法师……
      夏蕾真的好美。殷晚上会跟她共进晚餐吧?虽然王都不远,但日理万机的大神官亲自前来⋯⋯我跳到一旁的桌上去。相较于地面,桌上乾净多了,只有殷命人摆上的绿绣球。他或许还是认为我喜欢花。
      晚上睡星咏宫屋顶好了,嗯。急流勇退。
      有点不切实际,但我还是留下让人寸步难行的满地书海,趁珍妮或任何人来叫我之前从窗户离开房间。说不定可以因为弄乱皇帝寝室而被问罪。
      跳到树上时我换了个念头,爬了几根树枝,果然遇到了我的猫头鹰老朋友。察觉我的意图猫头鹰立刻展现出威吓姿态,但我还是打赢牠后不顾猫头鹰的呜呜抗议,拔了根最美的飞羽后才溜上屋顶。
      起雾了。
      扫兴的大雾丝毫没有消退的跡象。我搜了一次星咏宫的厨房,找到想要的东西,连同羽毛一同藏在旭日宫屋顶某处,然后在雾中溜达消磨了大半时间。
      雾还是浓到我停下脚步。好无聊。能见度只到几步以外,什么都看不到外还很危险。要睡在外头问题不大,屋顶上随便都可以找到可以遮风雨的结构,最差不过是回去找悲愤中的猫头鹰老友一起窝着。
      临时起意,我绕回了殷办公间的位置。那扇一直没能踹破的彩绘玻璃在夜里依旧明显,我心情复杂地发现都这时间了,屋内仍灯火通明。
      什么嘛。
      工作狂。
      我从窗户跳进去。
      知道我来殷没特别反应。刚认识时明明会责怪我,是放弃了吗?
      殷右手盖在脸上,躺坐在昂贵黑色主座里,似乎正稍作休息。靠近办公桌时我注意到桌上有很多金色的卡牌。在殷的发色前,所有的金色都显得俗气。我避开视线不打量花纹细緻的卡牌,绕过椅子,自后头搂住了殷。
      抱抱。
      盐灯没被点上。一旁的茶杯空的,失去温度的简餐一口都没动。他没跟夏蕾一起用膳啊。该休息还是要休息啊,我以为殷是这方面掌握得很好的君王。喉头滚动起不悦的低鸣以表达抗议。
      「都这时间了⋯⋯」殷有些心不在焉,他将右手往后触碰我,摩挲着我的耳际。「朕让你久等了,塔莉。」
      少来,谁在等你?我用身子浅浅的压了殷。
      「吃过了?」
      面对我的棉花糖笑殷眼底流露出不悦。他今天似乎对我展现出更多的情绪。但殷好意思说我?
      随着我的视线殷看向显然是欧席纳命人准备的简易餐点。
      「嗯,明天莫里又要碎念了⋯⋯朕跟你都逃不了。」
      我吐吐舌,松手起身。殷左手在桌面上空划过,金色卡牌一一消失。魔法!好想知道怎么做,为什么我一点魔法都不会?如果拜託夏蕾,她会不会教我?如果罗培是埃,我本来是想拜託他的。
      其实我对夏蕾颇有好感,就像对贝菈一样。对美女无法生气外,他们都比我更适合殷。但都输罗培!
      我有时候会想,自己在殷身边,就像是他身上的装饰品,没有任何实质作用。偏偏还是个品质不毛的次等货。
      随着殷清空桌面的动作,我注意到桌上有个黑色的盒子,目测不过我手掌大小。殷不会放任何无实质作用的装饰品在桌上。
      「这么快就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