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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户的娇软娘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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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户的娇软娘子(重生) 第47节
      江雨秋准备拿去二楼卖。
      倒不是她们家黑心,荤菜卖得这般贵。
      只是时下蔬菜价贱,寻常乡下人家自己都吃不饱,也没余粮去喂鸡鸭鱼肉,这鸡肉价格便一直居高不下。
      像沈安他们家之前买鸡肉,一般都在二百多个铜板。
      虽说他买的都是肥鸡,像那些瘦一点的也能便宜一点,可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而蔬菜,土豆一筐子只需几个铜板,旁的蔬菜也没那般贵。
      这日,寿宴结束后,江雨秋也没急着回去,而是留在朱家与朱元商议那些事儿。
      朱元他娘也在一旁,时不时插一嘴提个建议。
      旁的还好说,只是那定价,江雨秋总觉得镇上的人不是人人都如朱元一般,舍得在吃食上花银子。
      这会儿朱夫人在一旁,江雨秋便说出了心中的顾虑,“你说,这一盘子菜,定价那般高,有人买么?一百铜板以内的都好说,咬咬牙我也就买了,可一盘子如意鸡,五百铜板怕是没人买?我瞧着,你家有庄子,我家阿姐也能常供应些鸡鸭,估摸着一只鸡一百五十个铜板便能买入,若是再卖那般贵……”
      朱元道:“沈大哥,嫂子,你们信我,咱们这二楼的雅间,本就是给镇上有钱人专门弄的,你别瞧咱们镇上不富裕,确实没人为了两口吃的一掷千金,可五百个铜板,当真不贵。”
      这会儿朱夫人也在一旁道:“可不是,那味香楼虽不像你们这般,只要肯花一百个铜板付二楼雅间的茶水费,可也是看菜下碟,有的菜式只说给特定的食客,比如那锅烧海参,便要一两银子,我瞧着他们也是常去买。”
      她顿了顿,继续道,“且不说别的,咱们镇上像我们朱家这般的,还有不少,比如李家是开布庄的,每年能运不少布匹去外地卖,还有陈家,虽说开糕点铺子摆了你家一道,可他家还有别的营生,还有王家,听说老王他儿子在省城开赌坊,一年给他送不少银钱回来。”
      朱夫人约莫数了四五家,每家干什么营生的,都与他说得清楚。
      朱元对他们更为了解,甚至谁家哪房的老爷、少爷,是个嘴馋的,也与她说得清楚。
      朱夫人还说,“且不说像咱们几家这样的,稍微次些的,一个月吃几回好的也是吃得起。”
      江雨秋有了他们这话,心里头才放下心来。
      说起来,她往常也鲜少打听镇上那些事,不知道镇上有哪些大户,只知道有不少食客买个酱肉饼都犹犹豫豫的。
      也不怪江雨秋,她们便是小户之家,在镇上日子过得虽还不错,可比起朱家这般,背后有靠山、家里头有庄子铺子的,还真比不得。
      她们也没那么大的脸,让味香楼的人将那些一两银子一盘的菜式与他们说,这便以为味香楼的菜式,多是几十个铜板的,贵些的也就一两百铜板。
      这会儿,沈安想起清河镇那有人过来买他家酱肉饼拿过去卖,想必隔壁镇也有不少人就好这一口吃的。
      便说:“也不一定只有咱们镇上的人过来,没准还有隔壁镇,或者挨着近些的乡绅,也是没准。”
      江雨秋觉得有些道理,只管先开了再说。
      只要味道做得好,镇上又有富裕人家,也不愁卖不出去。
      再则他们家一楼的菜式不算贵,那些普通老百姓,也吃得起,大不了只做一楼的生意。
      偶尔来个“冤大头”也是有得赚的。
      这菜的价格便定了下来,江雨秋只等着回去找沈明帮着多写几份。
      第二日,江雨秋夫妇二人与朱元一同去了断桥边。
      那儿正在修新的桥梁,都不用走到断桥那儿,离他们永安镇也更近,只待修好,往后他们去江城府也更近。
      江城府可是个好地方,那儿有个码头,从江城码头去福州府的码头,只需一日功夫,福州府临海,有不少海鲜,海鲜的滋味可是甚好。
      江城府离着扬州府也不远,从北边来的不少好东西,江城府也能买到。
      虽说比不上京城、扬州府那等富贵之地,却也算是挺好了。
      路过修桥的地方,江雨秋便与沈安道:“等往后这桥修好,咱们便去省城瞧瞧。”
      沈安应下来。
      江雨秋放下了马车帘子,靠在软垫上,还别说,这马车就是与牛车不同,也不知怎么做的,坐着平稳不少。
      有银子真好,她就只盼着金玉楼到时候生意火爆,好让他们家也能过过瘾。
      不说旁的,就这马车与宅院,江雨秋只求有他们朱家一半好便是心满意足。
      这回他们去断桥边,正是去瞧瞧,有什么鱼可以买回去做食材。
      这些鱼贩子无论刮风下雨,都得在这等着人来买,离断桥最近的村子,原本是这十里八乡最富裕的,村中乡绅出钱修了桥,当时有不少人来这摆摊卖东西。
      可后头这桥断了,附近镇子、村落的人若是想去府城,得绕着走,不经过这边。
      渐渐的这村子便没那般富裕。
      只有零零星星几人在这附近摆渡、卖鱼。
      没一会儿,马车就到了。
      江雨秋算着路程,这儿离永安镇也不算太远,坐马车一个来回约莫半个时辰。
      朱元道:“你二位瞧瞧,看有什么做菜好吃的,回头我让家里的仆从来取,也省的他们每日摆摊还不一定能卖出去。”
      那卖鱼的老翁与朱元有些熟识了,“又来买鱼?今儿个又捞上来几条桂鱼,”
      说着,将水桶往他那儿一放,里头有三只桂鱼,还活蹦乱跳的。
      另一只水桶里头也有别的鱼,那老翁继续道:“这松桂鱼不好捞,这才卖得贵,旁人问过价都不买了,今日就等着你来呢,倒是鲢子鱼和鲫鱼被人收走了。”
      江雨秋瞧着桂鱼不错,道:“往后有这鱼,都给我家留着,这三只是什么价?”
      老翁道:“一两银子。”
      江雨秋看这三只桂鱼,个头都挺大,觉得这价格不算贵,就同意了。
      “回头我子侄再碰着桂鱼,便都留给你们,多少都收么?”
      这回是朱元抢先回答,“自然。”
      他回头又与江雨秋道:“就算到时候食客们嫌贵不买,回头咱们自己吃!”
      他们瞧着还有几条鲢鱼,便都一并买了,这些是用来做西湖醋鱼的。
      鲢鱼倒是不贵,这一带也有不少,沈安手臂大的一条鲢鱼老翁只收了三十文。
      正在他们准备走时,来了几个年轻的后生,有喊老翁爹的,也有喊爷爷的,提着半桶虾。
      听他们言语间,江雨秋才知道,原来这老翁一大家子都在捕鱼,老翁年纪大了身子不利索,便在这边卖,那些年轻的后生则是去打鱼。
      沈安道:“这虾我们全要了。”
      今日他们满载而归,想来明日的松桂鱼、西湖醋鱼、虾仁豆腐这几个难寻摸食材的菜式,都有了。
      不至于一开张买不到食材叫人看了笑话去。
      别的食材,朱元他们家庄子里就有现成的,第二日一早自会送来。
      离开的时候,朱元还对老翁说,以后有鲢鱼、桂鱼与虾,都给他们留着,有多少收多少。
      那老翁也不是傻的,往日里他家后生捕捞上来的鱼,可不好卖,坐上一天也卖不出去几条,也是朱元这几日大手笔,只要他看上的,直接包圆,给钱也爽快。
      老翁从他们言语间也能听出来,他们是开食肆的,心里头想着,他们要的这鱼,可不能轻易卖给旁人,万一弄的他们心里头不痛快,不买了怎的是好?
      这么爽快,又是直接来拿货的主顾,上哪找去?
      江雨秋不知道那老翁心里头所想,倒是盼着他们酒楼开张。
      ……
      这天一早,天不亮江雨秋便和沈安起身去金玉楼,到那儿,朱元也来了,要知道往日他可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今儿个可是开张的日子。
      说起来也是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江雨秋先前只是与沈安一同看了里头的摆设,心里觉得甚好,却没有细看那厨房。
      朱元还把他们家厨子带来了,也是她们忙昏了头,忘记招几个刀工好的帮忙打下手。
      朱元将他们领到后厨,江雨秋这才知道,原来这铺子后头还有个院子。
      “这院子我改建了一下,怕你们忙活不来,往后那些个洗涮的、切菜的,打杂的,都能在这院子里头干活,里面的地儿可谓是寸土寸金,都得留着放桌子。”
      这院子颇费了一番心思,院子中央搭着个凉亭模样的东西,下头是案板,能供两个师傅切菜,正好给他们遮风挡雨。
      木板一直搭到厨房,供打杂的将菜端过去。
      虽说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可实用就成,横竖也没几个食客会来后院看。
      厨房虽是用青砖搭建的,可也在院子里头,朱元这是生怕浪费一丁点地方,耽误他们赚钱。
      不过江雨秋觉得挺好的,这厨房盖得挺大,里头有四口锅,还有两个上头放着罐子,是给他们炖汤用的,灶台也宽敞,若是放在屋里头,至少得占去两桌的位置。
      江雨秋越看越满意。
      这时,门口有人高声喊:“朱老板,在么里头么?”
      这声音还有几分耳熟。
      朱元道:“估计是李师傅,给我们送牌匾和木牌子来了。”
      牌匾是挂在门口的字号,那些木牌子上头则是雕刻着各式菜品,挂在木板上。
      朱元让几个仆从将牌匾挂上去,这会儿便有起得早的过来瞧热闹,“朱老板,沈老板,这么早就开张?”
      朱元笑着说:“早着,厨房还没开火呢,要进来尝尝?”
      “这大清早的,吃不得油腻,往后酱肉饼也在这卖?那我来几个酱肉饼吧。”
      江雨秋笑着说,“除了之前卖的,还有特色粥品与鲜虾馄饨,若是愿意等上片刻,便先请进来,今日咱们开业第一日,所有的菜品都八折。”
      一听说早晨也能吃,那几人便进去占着位置。
      不一会儿,刘玉凤夫妇二人也来了。
      这鲜虾馄饨得做新鲜些的,那些虾也不好在昨日就给处理好,只得今日起早些一起来处理。
      还没找着伙计,江雨秋便临时顶了上去。
      里头也就稀稀疏疏坐了两桌,六个人。
      每个桌上他们都提前放好了菜单,有人道:“怎的,换了个这么典雅的酒楼,酱肉饼还是原来那个价?倒是酸梅汤与奶茶贵了些。”
      江雨秋笑着说,“可没怎么涨价,只是换了大碗装。”
      这时,也有人皱眉,“这鲜虾馄饨二十五文也就罢了,里头都是实打实的肉,想来老板娘也不会拿小碗糊弄,怎的这粥也要二十文一碗?”
      江雨秋也不恼,耐着性子解释道:“这粥可不是一碗,饭量大些的,估摸着够两人吃,饭量小些的,能吃三人呢。”
      “原是这般,那给我们兄弟三人来一份皮蛋瘦肉粥,再来一份鲜虾馄饨。”
      “大哥,咱胃口大,怕是不够,横竖今日八折,再来三个酱肉饼吧,香菇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