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松开
可这句话到了白莞的耳朵，却变成另外一种意思。
原本他恣意潇洒，若不是为了救了她，也不会身受重伤，更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她虽说是修为低微，却还能恢复人形，而他却不行。
哭啼的声音小了些许，瘪着嘴低下头，一副自己有错的样子。
“为何松开我？”
涅槃语气竟然带着一丝慌张，看着她从自己怀里挣脱，心漏了一拍。
难不成自己法力失效，让她记起昨夜的事情了？
涅槃从未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死死盯着她，心里想了无数种打算。
最坏的，就是把她强行带走，就算她讨厌自己也没关系。
白莞原本就愧疚，听到他的语气有些冲，更是不敢与之对视。
“我、我要起身了……”她咬唇，想要从涅槃的怀里挣脱开，“已经有许久没有给小花浇水，她会不高兴的。”
这拙劣的借口，使得自己在涅槃的面前不敢抬起头来，白莞真的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却忘记自己的恩人是一个暴脾气，更不许她有事憋在心里。
涅槃龙尾一甩，白莞的细腰被扣住，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你不用去了，我给你浇水。”他语气苍苍，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白莞双手攥着被褥，还想着继续争辩。
“嘭——”
房门和窗户突然被打开，打断了她的思绪。
回眸去看发生了何事，一眼就能看到院落里面的牵牛花。
平日里都需要去小溪边取水，可今日水直接从小溪边飞过来，直接浇筑在她做的简易花架上。
水很多，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她蹙着眉看着花架，总觉得快要倾倒的样子。
涅槃余光看到她眼里的担忧，又念了一个诀。
很快，几根木棍和木板飞过来，一眨眼的功夫，花架变得更加牢固了。
白莞：“……”他会读心术！
而在院落的牵牛花小花：天啊！我快被淹死了……
平日白莞需要花费半天的功夫，涅槃用了几个眨眼就完成，可以说迅速，且不费任何吹灰之力。
她又沉默了，继续想借口。
“我还要清扫院子，这几日已经落灰了。”
“嗯。”
“我还要整理书房的书册，前些日子我弄乱了书架。”
“还有呢？”
“要去半山腰外门弟子那边用膳……”
“后厨还忙活着，不急。”
“……”
白莞彻底闭嘴，想不出别的理由。
这些都是她要花费好几天才能够完成的任务，恩人一个眨眼就能完成，她更自卑了。
见她开始生闷气，涅槃才轻轻松开箍在她腰肢上的禁锢。
“所以，你刚刚为何松开我？”
他问的时候， 房间里面的房门和窗户又“啪”的一声全部关起，房间顿时昏暗下来。
白莞一时之间眼睛有些不适应，微微眯眼，看到涅槃那双金瞳比之前更加亮了。
有点像昨夜梦里见的恶龙……
这个场面好像就回到梦境之中，她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木质床沿硌得她后背疼，也找到了一丝理智，明白这里并不是梦境。
这里是青云观，她的院落，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面前的人也不是恶龙，是她那个有些凶巴巴，却善良的恩人。
可眼眶又红了几分，人被惊吓到，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恩人也不会受伤，更不会被打回原形……”
“打回原形”这四个字虽然难听，可白莞没有说错。
涅槃的元神受损，想要恢复原形必须恢复五成的法力，还要找到修复元神的法子，不然就算变成人形，也只有几个时辰的时间。
“你想治好我？”涅槃往她凑近，逼迫她看着自己。
白莞的下巴被他用尾巴被迫抬起，眼眶红红的，好久好久，才羞赧发出一声闷闷的“嗯”。
“那你亲我，按我教你的那样，用你的身子治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