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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奉打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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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奉打更人 第123节
      许七安摆摆手:“这几天辛苦各位了,本官从不会亏待同僚。”
      吕青笑了笑,扫了眼身后府衙的捕手,以及众铜锣,发现他们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开心的笑了一下。
      许七安左顾右盼,道:“采薇姑娘呢”
      “许是回司天监了。”
      不,她一定又在哪个酒楼风流快活许七安心说。
      散值后,铜锣们护送赏赐之物前往许府。
      许七安骑在马背上,想着有了这些黄金,将来就算自己离开京城,家里也有足够充裕的银子,彻底弥补了税银案的损失。
      婶婶又可以喜滋滋的买首饰,穿新衣服,铃音可以经常去桂月楼吃饭,玲月的嫁妆嗯,玲月还小,不急着嫁人。
      二郎将来进了官场,也不至于没有银子打点关系。二叔个穷逼也可以不用把所有钱补贴家用,能多去几次教坊司。
      婶婶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绸缎哎,手有点痒了,回家后是用绸缎打她脸,还是用黄金打她脸呢许七安心情大好。
      第131章 一夜致富
      景秀宫
      临安公主的精美绣鞋踩着柔软的地衣,挽着太子哥哥的手臂,进入景秀宫。
      室内温暖如春,地暖驱散了十二月的寒冷,衣着华贵的贵妃坐在桌边,已经摆好了丰盛的佳肴,面带微笑的等待一双儿女。
      陈贵妃四十出头的年纪,早已过了女子风华正茂的年岁,处在女人最饱满丰腴的阶段。
      她的肌肤依旧紧致,眼儿仍然荡漾着水灵的光,保养得宜的身材没有走样,岁月在她身上沉淀出女子成熟的韵味。
      撇开那位倾国倾城的皇后,后宫众多佳丽里,就数陈贵妃的最能打。
      于是四位皇女中,也只有临安能与长公主一较长短不,一较高下。
      “太热了,让外头的奴才降一降炭火。”活力四射的临安公主皱了皱眉。
      她平时只要烧着炭火就够,地暖实在太热,给人的感觉就像在蒸笼里。
      笑容温婉的陈贵妃当即吩咐道:“听临安公主,降降炭火。”
      临安开心的投入母亲怀抱,小女孩似的笑着:“母妃,孩儿夜里宿在这里,陪您睡好不好。”
      陈贵妃笑容温婉的点头。
      虽然这并不合规矩,毕竟妃子们晚上可能是要伺候皇帝的,但到了元景帝这一朝,因为皇帝常年修道,早已禁了女色,后宫里很多规矩都已经形同摆设。
      皇帝在乎女人,规矩才会森严,可皇帝都不在乎自己后宫的佳丽了,在不犯原则性错误的前提下,爱咋样咋样。
      所谓原则性的错误嘿嘿嘿。
      不过像元景帝这样的状态,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后宫非常和谐,妃子们想掐架都掐不起来。
      太子陪着母妃拉家常,临安公主也叽叽喳喳的在边上插嘴。
      “今日灵龙突发狂性,差点伤了临安,父皇和侍卫们救援不及。”太子提起了下午发生的事。
      佛系的贵妃大惊失色,急忙牵住临安公主的手,惶恐的端详:“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给母妃看看。”
      二公主是个爱撒娇的裱裱,顺势就做为委屈可怜的表情:“孩子差点就见不到母妃了。”
      贵妃一阵后怕,怒道:“这群奴才怎么回事,一头畜生都收服不了,险些伤了我儿。”
      她发完脾气,握住临安公主的柔荑:“后来呢,是太子救了你”
      太子的地位与其他皇子截然不同,除了皇后,后宫其余妃子都要称太子,不能称“我儿”或者“皇儿”。
      临安朝太子皱了皱鼻子,抱怨道:“太子哥哥哪有这本事,每次怀庆欺负我,他都只动嘴皮子,不帮我打怀庆。”
      太子苦笑摇头。
      贵妃愈发好奇,看了眼太子,握住女儿的手:“跟娘说说”
      临安妩媚的桃花眸里一下子绽放神采:“我今天收了个小铜锣嗯,是前天,今儿带在身边打算差遣,正巧就遇到这事儿,便是他救了我。”
      “铜锣”陈贵妃皱了皱眉:“是打更人”
      “嗯呐。”临安说:“知道母妃不喜欢打更人,因为那些都是魏渊的人,但他是我的人。”
      陈贵妃笑着颔首:“陛下有赏赐吗”
      “自是有的。”太子接话。
      “本宫这里也得赏赐,”陈贵妃郑重道:“回头我派人到库房取一些首饰送过去。”
      贵妃赏赐,对象当然不能是臣子,应该是臣子家的女眷。
      太子听到这里,忽然皱眉,“那许七安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临安公主顿时扬起雪白的下巴,骄傲的说:“我从怀庆那里抢过来的。”
      “怀庆知道吗。”
      “知道呀。”
      “那她没有教训你”
      “她敢教训我我我回头带着许七安去见她,既有了保护,又能气她。”说到这里,临安公主为自己的机智而高兴。
      十二月的季节,天说黑就黑。
      从衙门出发时,太阳还挂在西边天空,倔强的把云彩染成自己的形状和颜色。
      等到了许府,天色完全青冥,一盏盏灯笼亮起,映着晚归的行人和一座座阁楼、瓦屋。
      青冥的天空,竹篾灯笼,古香古色的建筑许七安每次看到这一幕,就恨自己当初没有学画画。
      这个点儿,许府已经关门,门房老张知道大郎从来不走门的。
      所以当许七安敲开大门时,老张满脸意外之色。
      “喊府里的过来搬东西。”许七安吩咐道。
      搬东西
      老张目光掠过许大郎的肩膀,看向身后的三辆马车,以及同行的打更人。
      前厅,一家四口正在吃饭,许玲月今天依旧没有等到大哥一起吃饭,怪想他的,垂着头,问道:“大哥好多天没准时回家吃饭了。”
      烛火摇晃,她长长的睫毛牵住了光,尖俏的瓜子脸闪烁着暖玉般的光泽。
      白皙美丽的瓜子脸,清纯柔弱的姿态,如果套上水手服的话,就是符合大众审美的校花。
      嗯,还是混血的校花,许玲月的五官比寻常女子要深刻,更有立体感。
      “我会剩点菜给大哥吃的。”许铃音和姐姐完全是两个极端,大哥不在,就没人和她抢菜吃了。
      粗短的小手捏着筷子,下筷如飞,天赋惊人。
      “过几天是不是该发月俸了”婶婶看了二叔一样。
      许二叔低头吃饭,“嗯”了一声。
      他其实已经把这个月的月俸透支了,临近年关,同僚之间应酬、送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反正宁宴也没娶媳妇,先借他的俸禄应付一下。许二叔心想。
      “年底还得给玲月铃音,大郎二郎做衣服,银子又不够了。”婶婶唉声叹气。
      上个月去云鹿书院之前,家里还有几十两银子的积蓄,结果一回来,空了
      婶婶当场就要手撕二叔,说他是不是出去鬼混。
      是许大郎和许二郎以人格担保,银子都用来跑关系办正事了,绝不是鬼混掉的。
      婶婶就相信了。
      虽然许大郎是个讨人嫌的,但性格倔强,从不说谎。许二郎是读书人,从小到大一板一眼,是个懂事的孩子。
      “也就几两银子的事。”许二叔满不在乎。
      婶婶看他一眼:“我想买一匹云锦。”
      许二叔诧异的抬起头,他并不认为家里现在的经济状况能用的起一尺一两的云锦。
      婶婶就给他算,说二郎春闱之后,若是能中,身份就不同了,不能老穿以前那件袍子,再珍贵,一件也撑不起场子。
      玲月到嫁人的年纪了,橱子里的衣裙该翻新了。
      许二叔心不在焉的听着,嗯嗯啊啊的随口敷衍。
      啪
      婶婶把筷子拍在桌上,大家一起看了过来。
      婶婶又面无表情的拾起筷子,“吃饭。”
      许二叔无奈道:“税银案的时候,咱们都掏空家底了,最初一个月的米面还是我问同僚借的,等明年吧,明年一定买。”
      婶婶低头,不给他看自己微红的眼眶。
      “小心点,小心点别碰到墙,弄脏了看老夫不削你们。”
      门房老张的呵斥声传来。
      许二叔心情不好,皱着眉头看去,府里下人们捧着一匹匹的绸缎,在门房老张的指挥下,小心翼翼的进来。
      婶婶睁大了卡姿兰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匹匹光鲜亮丽的缎子搬进来。
      “好漂亮”许玲月惊呼道。
      绿娥也瞪大了眼睛,垂涎欲滴。
      只有许铃音忠贞不渝的热爱着食物,小脸埋在碗里,腮帮一鼓一鼓。
      “哪,哪来的这些”许二叔茫然问道。
      门房老张刷的展开一块粗布,铺在地上,边指挥下人放下绸缎,边回答道:“大郎带回来的,说是陛下赐给他的。”
      陛下赐的许二叔第一反应是桑泊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