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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奉打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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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奉打更人 第278节
      肯定啊,这可是理发店的神技,回头给你做一张洗发椅许七安咳嗽一声,道:“卑职有事禀报。”
      “说。”
      “卑职已经查出幕后之人是谁了。”
      魏渊睁开眼睛,许久未曾说话。
      “是陈贵妃”许七安低声道:“今日去景秀宫查案,发现她身边的宫女琅儿就是撕毁御药房册子之人”
      当下把自己的发现,陈贵妃的招揽,一五一十的告诉魏渊。
      魏渊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停下,起身走到瞭望台边缘,双手按在护栏,望着远处,“你觉得陈贵妃背后的势力是谁”
      我怎么知道许七安摇头:“可能与司天监有关。”
      这是他从望气术的存在推敲出来的。
      “不是司天监。”魏渊摇摇头,语气笃定。
      不是司天监许七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愕然道:“魏公,你知道是陈贵妃在算计皇后和你”
      “起先没想到,她倒是狠心,竟把太子拉下水这个案子交由你之后,我就没继续关注。直到今早知晓皇后认罪,听你说完案件始末,我便猜出是陈贵妃了。”
      许七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以前他觉得魏渊和金莲道长一样都是老银币,现在发觉,金莲道长还是蛮纯良的,没有魏渊这么深沉。
      不是司天监,那陈贵妃怎么会施展望气术,除了司天监还有谁会望气术
      许七安心里一动,“魏公,我想起了一件事。”
      “云州案里出现的三品术士”魏渊反问。
      “魏公智慧过人”许七安服了。
      “这个人我也查过,但没查出来,你知道司天监的三品术士叫什么吗”魏渊问道。
      “天机师。”许七安听逼王说过。
      “天机师能屏蔽天机,将自身的存在、留下过的痕迹全部抹去,他的父母会遗忘他,妻子儿女会遗忘他,他留下的所有文字记载也会消失。这就是天机师。
      “除此之外,天机师还能篡改别人对他的印象,于心中留下模糊的记忆,却怎么都无法彻底回忆起来。”
      魏渊放眼眺望:“桑泊案时,你曾经查过初代监正的信息,但任何史料都没有记载,只言片语都没有。要知道,武宗皇帝能更改历史,但堵不住后人的嘴,更堵不住野史。
      “是监正抹去了那位初代监正的所有信息,他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即使是我,也常常会误以为监正就是司天监的创立者,术士体系开创者。
      “随后会因为历史空缺带来的割裂,恍然间想起,还有一位初代监正。”
      “这还怎么查”许七安惊呆了。
      他再次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顶层强者是那么的可怕。
      “想要查,就得靠监正。”魏渊说。
      有道理,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魏爸爸的思路没有错许七安暗暗点头。
      “但监正拒绝了。”魏渊叹息。
      这真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司天监存在着很多秘密,监正就像个守秘的老头儿许七安抿了抿嘴,好奇的语气问:
      “魏公可知术士一品和二品叫什么”
      魏渊摇摇头,“我与监正一直不对付,大奉就像一盘棋,他是下棋的人,我也是下棋的人,我们常常因思路不同产生矛盾。”
      这是魏渊第一次与许七安说起这么“高端”的内容。
      或许在魏渊心里,监正才是他最大的政敌许七安试探道:“魏公准备怎么救皇后。”
      “把国舅推出去顶罪,成与不成,还有待思量,陛下喜欢制衡,也会想到废了皇后,太子就没有敌手了,只是,陛下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未必有那么冷静的头脑,除非能让他怀疑陈贵妃
      “皇后心还是太软了,走这一步时,竟没有提前与我商议。”魏渊声音里透着无奈。
      魏公你的潜台词是:皇后,你特么就是个猪队友
      许七安眼睛一亮,知道自己出宫前的铺垫没有白费,或者,可能立功了。
      “魏公,卑职有罪,刚才自作主张了。”
      魏渊回过头来,皱了皱眉:“何事”
      第256章 问询
      “卑职出宫前,多此一举的做了些事,我让陛下派来监督的小公公”
      许七安把自己教给小宦官的“文案”,原原本本的转述给魏渊听。
      见魏渊陷入沉思,许七安连忙说:“卑职未经允许,自作主张,请魏公分析一二。”
      闻言,魏渊露出了笑容,颔首道:“虽是自作主张,但做的不错。陛下多疑,擅长制衡,你的这番话传入他耳中,会让他对陈贵妃心生疑窦。
      “从而重新思索整个福妃案,考虑多方的利弊得失,以及他一直苦苦维持的平衡。”
      许七安仍旧不满意,不太自信的语气说道:“会不会被陛下看出来或者,那位小公公与陛下坦白收我银子,代我传话”
      “你那番话没有纰漏,都是切实发生的事。”魏渊笑道:
      “至于后一个问题,与陛下坦白,只会暴露自己收受贿赂,有过无功,谁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能在陛下寝宫里当差的,不说多聪明,至少不会太笨。”
      嘿嘿,这些我都知道许七安叹服的语气:“魏公绝顶聪明,卑职佩服。”
      魏渊深深看他一眼,摇头失笑。
      接着,他心情颇为轻松的返回茶室,亲自倒了两杯茶,说道:“你已踏入炼神境,不要停止锤炼元神,一直到经外奇穴发胀,你就可以提前锤炼体魄了。”
      经外奇穴哦哦,太阳穴。
      许七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经外奇穴指的就是太阳穴,这个世界没有太阳穴这个说法。
      经外奇穴,听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啊许七安自己也不喜欢“太阳穴”这个称呼,因为总觉得这是个动词。
      听到这个话题,许七安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操作产生了良好的反馈,魏渊心情不错,打算犒劳他这位有功之锣。
      那番看似“请罪”实则邀功的行为,魏渊一眼就能看破,但领导就是喜欢这样把自己高高捧起来的下属。
      哪怕是智慧超群的魏渊也不例外。
      许七安刚才如果说:魏公,我特么又立大功了,哈哈哈哈。
      得到的反馈就会完全不同,没准魏渊还会批评几句,告诉他戒骄戒躁,要有静气。
      “锤炼体魄”许七安反问。
      锤炼体魄是炼精境时期的主要内容,无非就是有氧运动无氧运动,一次次突破体能极限。每隔三天要请大夫舒筋活血,缓解肌肉的劳损,再就是要不停的吃大鱼大肉,以及一些温补的中药。
      许七安一年“吃”掉百两银子,差不多是二叔半年的收入。
      达到炼神境后,炼精境的那一套肯定不管用了,许七安不知道该如何锤炼体魄。
      “以前和你说过,武者体系不是一蹴而就,是前人不停的摸索,不停的完善,才有了如今的武夫九品。”
      魏渊喝着茶,谈心渐浓,说道:“最初的铜皮铁骨,是一棒一棍敲打出来的,就像铁匠的锤子,把一块铁胚锻造成精铁。这个过程极为漫长,而且因为时常打击到要害部位,基础不够扎实的话,会死于非命。”
      魏公,你说的打击到要害部位,是我理解中的那种吗嗯,鸡飞蛋打
      “后来有人创造出了药浴,以特殊的天材地宝为主料,把人置在大鼎中烹煮,武者在鼎中吐纳,对抗高温,吸收药力,以此成就铜皮铁骨境。”
      “死亡率怎么样”许七安问道。
      “危险同样很大,有时候煮着煮着,人就熟了。”魏渊回答。
      “”
      许七安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个画面,他坐在大鼎里,身边是滚烫沸水,精通药理的褚采薇不停的往鼎里添加作料:茴香、豆角、桂皮、大葱
      许铃音站在一旁,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还有更安全的方式吗”他悄悄咽着唾沫。
      “随着一代代天才的诞生,终于有人创出了第一套以练气为基,淬体为辅的修行法门。这种法门的核心,是以特殊的行气方式,从内而外的淬炼身体,再配合敲打或烹煮,危险性将大大降低。”
      魏渊展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了“混元功”三个字,道:
      “打更人衙门最顶尖的法门叫混元功,每一位金锣用的都是这部法门。呵,丢到江湖上,会引来腥风血雨。”
      许七安再一次意识到投靠魏渊,成为打更人的好处,这里有最顶尖的功法,有最奢侈的资源,江湖散人们可望而不可即的资源,对许七安而言,确实唾手可得。
      包括那篇观想图,同样是极品货。
      他能这么快踏入炼神境,固然是自身天赋惊人,但也和魏渊给予的资源脱不开关系。
      武夫体系真是个苦力职业啊,用现代知识解析,九品炼精境又叫搬砖境,八品是练气功搬砖,七品是爆肝熬夜搬砖,六品更绝了,直接胸口碎大石模式许七安叹了口气,问道:
      “魏公,有没有不用烹煮,不用棍棒敲打就能修成铜皮铁骨的行气法门”
      “有”
      魏渊的回答出乎许七安的预料,他先是一喜,随后试探道:“在梦里”
      魏渊看着他,默然几秒,温和道:“佛门有类似的法门,有人说,武者的铜皮铁骨境是根据佛门的金刚境衍化而来。
      “也有人说,是佛陀参考了武夫体系,于佛门体系中开创了一条新的道路,叫做武僧。”
      也就是说,武僧体系拥有一套不用烹煮就能修成铜皮铁骨的法门,这个好办啊,回头套路一波六号,从他手里白嫖过来许七安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皇帝寝宫。
      元景帝盘坐在塌上,闭目吐纳,床角烧着一柱檀香,青烟纤细笔直。
      老太监侍立在一侧,低眉顺眼,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这时,脚步声从外头传来,一名小宦官停在寝宫外。
      看了一眼渐入佳境的元景帝,老太监小步挪到门口,压低声音:“何事”
      “干爹,道首派灵宝观的道士来请陛下。”宦官小声说道。
      老太监明显一愣,掐指算了算时间,心说日子没错了,每个月的这几天,都是国师身子不便,闭关修养的时候。
      就连陛下都不能打扰,只能在自己的寝宫里吐纳。
      “知道了,退下吧。”
      打发走小宦官,老太监缓步回来榻边,低声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