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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轻舟司行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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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7章 我们俩
      也许.......
      颜恺从未体会到这样的煎熬。
      也许,既有希望,也无可能。他后悔自己从前待素商刻薄了点,否则现在死皮赖脸要求,也能开得了口。
      他是没资格对着她说什么的。
      她有选择的权力。
      “......新加坡的局势,要比香港稳。”颜恺又道,“你在香港没什么朋友,到了新加坡,可以找棋棋玩。”
      陈素商道:“我会考虑。”
      她今天是很不理智的,再说下去,她怕是会冲动。
      她站起身:“很晚了,我去洗漱。”
      颜恺伸手,拉住了她。
      陈素商微愣。
      颜恺只是下意识的突然之举,可拉住了她之后,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自私也好,无礼也罢,他需要把心里话告诉她:“素商,你真的很好,和你相处久了,就会知道这一点。我以前是个傻子,你能不能原谅我?”
      陈素商的心跳得厉害,她屏住了呼吸,不让自己露出情绪。
      好半晌,她稳定了点:“我没有怪过你,我能理解。”
      颜恺一直拉着她的手。
      他的掌心炙热:“我希望你能到新加坡来,我们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素商明白。
      她的面颊似着了火。
      她努力对着他微笑:“等香港的事结束了,你把马尼拉的事忙好,我们见个面,再说后话。”
      颜恺也觉得不能操之过急。
      对待素商,耐心是种尊重。
      “那就说好了。”颜恺笑道。
      陈素商颔首:“说好了。”
      颜恺心情极好,拥抱了她。
      她肩膀单薄,轻轻搂着,似乎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
      理智是很脆弱的,随时会被感情冲淡。颜恺松开陈素商的时候,看着她发烫的脸,心中很甜蜜。
      他俯身,想要亲吻她。
      然而这个动作,把陈素商吓住了,她偏开了脸。
      颜恺的吻,就落在她的面颊上。
      “晚安。”她几乎落荒而逃。
      第二天,颜恺早起时,把陈素商和长青道长送到了司家的飞机场。
      顾轻舟也到了。
      这次去香港,司行霈亲自陪同,飞机早已准备妥当。
      “素商,我忙不过三五天,到时候直接去香港找你。”颜恺依依不舍。
      陈素商道:“不用这么着急,你慢慢来。”
      “我应该没什么大事。假如有突发情况,我会打电话给你。”颜恺道。
      陈素商道好。
      他送完了陈素商,转身上了另一架飞机,还是觉得很遗憾。
      没有亲吻素商。
      任何的感情,没有亲吻,就好像结婚书没有盖章一样,总缺点什么意义。
      颜恺越想越懊恼,最后忍无可忍,起身下飞机,打算再去找陈素商。
      离别亲吻,有什么不对?
      等他走出机舱时, 远远看到司家的飞机已经起航,离开了机场。
      颜恺立在原地,失魂落魄。
      飞机上,司行霈一直在和道长聊天。他对道术兴趣不大,却对那位宁先生很好奇。
      “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他的确是几年如一日,没什么变化。”长青道长笑道,“他算是我的指点启蒙之师,后来又数次开导过我。”
      司行霈诧异:“这算是术法的一种?”
      “算。”
      司行霈更好奇了:“怎么做的?”
      “您也想驻颜有术?”长青笑问。
      司行霈摇头:“我一糟老头子,要什么驻颜?没见过谁能永葆青春,好奇而已。”
      他这一生,见过无数的人与事,能让他无法理解的,宁先生算是唯一一人了。
      “要说起来,就要从术法的根源谈起。”道长笑道,“这个问题,能聊很久,也有点枯燥。”
      “没事,你说说。反正在飞机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司行霈道。
      顾轻舟在旁边温柔笑着。
      一个人能永远有颗好奇心,是很不容易的,意味着心态不会苍老。
      他们闲聊的时候,顾轻舟喊了陈素商,两个人挪到了后面,也说话去了。
      陈素商也有些话想问顾轻舟。
      她们俩说了片刻的闲话,陈素商突然问她:“您是不是知晓我的身世?”
      顾轻舟沉默了下。
      她犹豫片刻:“素商,你对过去,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态度?”
      陈素商道:“我很少怀念过去。”
      “为什么?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由过去、现在和将来组成的,怎么能缺少过去?”
      陈素商:“......”
      她好像一时间被问住了。
      司太太智谋过人,在她面前,没必要遮掩,陈素商决定实话实说:“我以前在道观,跟着师父、师祖下山去做法事,听到人家背后说,这小孩子不知是哪家扔掉的,怪可惜。
      后来,道观没有了,我跟着师父走江湖,也听人问起师父,‘谁家把不要的孩子扔给你养’。
      那时候年纪小, 也见过扔在路上的孩子,女孩子居多。我就想,他们为什么要扔掉我?很长的时间,我都对此很有怨言,不愿意多提,不愿意多说。”
      顾轻舟轻轻捂了下心口。
      她的表情,有种难以言喻的痛心:“现在呢,你现在改变了心态吗?”
      “前段时间,我师父跟我说了实情,说我是被人绑架的。我想,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也许是弄丢了我,也许一直都在找我。”陈素商道。
      顾轻舟颔首:“我也是做母亲的,假如我的孩子丢了,我会终其一生寻找她的。不可能忘记她,去过另一种生活。”
      陈素商点点头,认同她这话。
      “那您......是知晓我的身世,还是其他?”陈素商又问。
      顾轻舟的眼睛里,有水光闪过。
      她努力镇定了心绪:“不如等到了香港,我领你去看一个人,再告诉你。”
      陈素商就不再追问了。
      只是,她也没心情再聊天了。
      前面的司行霈和道长,两个人还是聊得畅快。
      道长告诉司行霈,真正的大术士,可以蒙蔽天机,获得无尽的寿命,甚至可以永生不死。
      司行霈则说:“我以前不太相信,也没见过。不过,那位宁先生,倒好像做到了。存在,就意味着是真实的。我想你这话不错。”
      长青道长笑起来:“您很开明。”
      “我们老了。这个世上万事万物,千变万化,没有一颗开明的心,真成了老古董,孩子们会嫌弃我。就像我家督军,他至今不太敢坐飞机,怕出事。”司行霈哈哈笑起来。
      他们俩一路欢声笑语,飞机不知不觉到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