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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父是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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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子出事
      等到那群人走远,团子松开拉住安泉的手客客气气的跟他道了声谢。
      “不用谢,这是他应该做的。”豆丁拍拍胸脯,“以后有什么事儿,就找——”想到自己着实没有起什么作用干笑两声指指安泉,“就找他。”
      团子再次对着安泉鞠了一躬道谢,安泉摆摆手表示真的没什么。他并没有老好人的欲望,第一,他堂堂妖王殿下绝不是为着保护团子存在的。第二,就算是他保护了,团子该死还是得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儿,就算是他老好人的想要帮助一下团子,那个缺乏安全感的小鲛人也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
      辞别了团子,豆丁揉揉摔成四瓣儿的屁股嘟嘟囔囔,“你也不说一声就把我推下去,你就不怕把我摔出个好歹来?就差一点儿,”豆丁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就差一点儿我的尾巴骨就摔折了。”
      安泉翻个优雅的白眼,心道,你若是能摔折了尾巴骨那天就要下红雨了!
      “欸?对了,”豆丁前前后后绕着安泉转了几圈,“刚刚那几个老头子正面走过来都没发现我们几个就是他们要找的人,看来长眠口中的妖王殿下还算是蛮厉害的哟。”
      安泉后退一步,还是没躲开突然扑上来的豆丁。豆丁揪揪安泉银色的长发,“说说,你怎么会是妖王的?”
      安泉无奈的叹口气,拍拍豆丁的背示意豆丁乖乖下来。对着那一双乌溜溜的猫眼儿,他咳嗽两声,“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等我们出来我再跟你解释。”等我们出来……安泉勾起唇角,嘿嘿。
      豆丁疑惑地瞪大眼睛,末了抓抓发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哦。”
      “对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是没有。”眼角瞥到就要擦肩而过的估衣铺,豆丁的注意力迅速转移,“我们买衣服去吧,你看,好漂亮的。”
      安泉被她拉着冲到卖衣服的地儿,摇摇头给了店主一颗金豆豆。店主一见,当下找了店里最麻溜的‘丫鬟’陪豆丁试成衣。
      小镜出来一看到安泉,两只眼睛咻的亮了,怪不得爹爹叫她出来伺候,那公子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天人之姿。她一边漫不经心的介绍衣服给豆丁,一边时不时给安泉送上两把深秋的老菠菜。那娇羞的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因着老板做生意,找的姑娘模样俊不说,那身段也是风流。但是店里最好看的姑娘还是当属自家女儿,一见那公子出手大方,老板就生出了攀亲的欲望。那公子看着眼生,想着也是哪家富户的公子,自家女儿倒也配得上。店家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当下叫了女儿出来伺候。看那公子身边跟着的小丫头,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应该是那公子的妹妹吧?
      “哥哥,我想要这件儿蓝的、这件紫的,还有这件白色的。”豆丁转过头来,越过娇羞的‘丫鬟’对着看向这边的安泉吼道。
      店家一听,果真中了自己的猜测,眉开眼笑的接过衣服用缎块包起来。
      安泉拿出钱袋,小镜站在豆丁旁边勾头一看,天哪,尽是金豆子粉珍珠,哪一样拿出来都是顶值钱的。
      豆丁不经意的转头看了一眼满色潮红的‘丫鬟’,发现那小家碧玉的女子直勾勾的盯着安泉两眼放光。心情突然不好的豆丁转转狡黠的猫眼儿,拐住安泉的胳膊撒娇,“哥哥,这姐姐好温柔的。我们带她回家好不好嘛?”
      小镜一听喜上眉梢,果真父亲说照顾好那小丫头是没错的。
      安泉不知道豆丁搞什么鬼,那小丫鬟的眼神他不是没发现。若不是豆丁喜欢这里的衣服,他是断然一刻都不会多呆的。此时听豆丁这么说,若不是他明知道豆丁清楚画境里面人物都是虚幻的,他都要以为那没心没肺的鬼丫头是要把他推给别人了。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安泉懒懒的开口,“丁丁不要胡闹,姐姐怎么可以跟我们回家呢?她可是老板店里的丫鬟,我们不可以说带走就带走的。”
      小镜听到安泉说她是丫鬟,心底略微有些不满,当下开口,“公子,小女子并不是丫鬟。而是……”她面颊一红,“而是这家的小姐。”说完,还娇羞的送了一把菠菜给安泉。
      “听到没有,小丫头,那位姐姐可不是随便能够买卖的丫鬟。”安泉受气包裹拉着豆丁就要告辞离开。
      小镜咬咬唇瓣,“爹!”
      老板见安泉就要离去顾不得那么多出口阻拦,“公子!我家女儿年方二八,虽不是倾城美貌却也温婉贤淑。如今对公子一见倾心,不知道公子家中可有妻妾?”
      安泉再也掩饰不了面上的厌恶,“原来唐朝已经这么开放了,既然店家如此直言。小姐也这么奔放的表达爱意,那想来安某直接拒绝也是无可厚非的。不好意思,安某不喜欢令爱。”
      说完,拉着豆丁头也不回的挤出围观的人群。
      原来早在小镜出来招待的时候,街上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家都知道,陈家那自命清高拒绝了好些婚事的女儿陈佳镜居然扮作丫鬟出来招待客人!这怎么能够不让众人好奇兴奋呢?
      见到那风流倜傥的公子直言拒绝,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大呼痛快。原来这陈佳镜拒绝了不少公子哥儿,自命清高得很。没少给那些人难堪,如今那些被拒绝的公子小哥儿见到这幅场景都出了口恶气。而陈家女儿倒贴被人嫌弃的传闻也传遍了大街小巷。
      豆丁这步棋,走的那叫一个高。她知道安泉不喜欢花痴的女人,故意引出女子的花痴本性。以安泉对于这种女人的厌恶程度,她只要卖卖萌装装无辜就够那女的喝一壶了。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那女的以前居然是那样的!真是达到了比预料中更美妙的效果啊……
      “嘿嘿嘿……”豆丁跟在安泉身后回客栈,终于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好玩儿!”
      “……”安泉见豆丁这幅开心的模样,也就随她去了。面上阴转晴,刮刮豆丁的鼻头,“你呀!”
      “我怎么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她都不懂。真是白活这么大了。”
      ……
      团子盯着桌子上空白的画纸看了许久,终于拿起手中的毛笔开始勾勒。长久以来,他不断在沙板上描摹父亲的容貌却一次都不敢下笔勾勒父亲的身影。他怕——他会画不好。
      如今,他是鲛人族追捕缉杀的对象。若是不下笔,怕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下笔了。屏气凝神,团子没有发现手中的毛笔因为他的认真散发出淡淡柔和的光。
      消瘦的瓜子脸、温润勾魂的桃花眼、狭长的柳叶眉、朱红的唇瓣,惊蛰含笑的面孔出现在画纸上。团子手下不停,惊蛰墨带束起的青丝随风飘荡,挺拔的身姿包裹在青色的长衫下仙风道骨。
      团子刻意将衣袍画的宽大,宽大到看画的人猜不出这幅丹青是男是女。他没有忘记父亲的心愿——来世不为男(难)。
      团子开始着色,浑然忘记了时间。收在暗格中的追忆不知道何时掉落下来,长眠探出脑袋眼神爱怜的盯着出色的儿子看。见他手下熟悉的身影,不禁潸然泪下。当大大小小的珍珠滚落一地的时候,长眠眨眨眼睛,蓦然发现团子的背后站着鲛人族的几位长老!
      几位长老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抓住团子。长眠大惊失色,“团子小心!快跑啊!”
      团子此时正为丹青着色,他沉浸在画里无法自拔,居然听不到长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