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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她戏多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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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9节
      温宴屏退了人,单独与老夫人说话。
      “我昨儿夜里出去了,去西子湖上转了一圈。”温宴压着声儿道。
      桂老夫人仿若没有听见,眼神放空,斜斜躺着。
      温宴又道:“霍以骁来了,我请他游船,您猜,昨儿凌晨季究被人扔下水,那个人是谁?”
      说完,温宴也不等桂老夫人回应,从内室退了出来。
      桂老夫人的视线追着温宴的背影,等青珠再进来时,她又回到了眼神涣散的样子。
      曹氏安排了马车送温宴和黄嬷嬷去府衙。
      胡嬷嬷搓着手上了车,道:“一会儿还要去伯府,我以前陪着夫人去过几次,也算认得路。”
      温宴哪里不知道曹氏的意思,也不掀胡嬷嬷的底,笑着道了声谢。
      府衙外。
      温宴直到霍以骁出现,才从车上下来。
      霍以骁靠着石狮子,懒洋洋的,催霍以暄进去请霍怀定。
      霍以暄冲温宴颔首,自觉十分识趣,并不杵在这儿煞风景,先一步顺着台阶上去。
      而后,他听见了温宴的声音。
      不轻不重,咬字清晰。
      一声“骁爷”。
      霍以暄险些绊着,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对上霍以骁横过来的目光,他又只能摸着鼻子转回来。
      如果没有记错,昨儿在驿馆外头,温宴唤的是“四公子”吧?
      这连一天都没有,怎么就唤了称呼了呢?
      两人昨夜游西湖,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
      霍以暄好奇极了,偏他一早几次“逼问”霍以骁都没有答案。
      “你去伯府打算怎么说?”霍以骁垂着眼,淡淡开口。
      温宴道:“你又准备怎么说?总不能是去认下吧?”
      霍以骁哼了声:“我便是认了,又有什么关系?”
      “也是,”温宴眼睛一亮,笑眯眯道,“有你替我出手,我感激万分,好叫顺平伯府知道,我与骁爷有交情,不是什么好欺负的。”
      霍以骁的眉头倏地皱起来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嘴上说得一套一套的,讲白了,就是小狐狸遇着麻烦了,寻上了他这只老虎想借威风!
      果然是不能信她!
      笑得越甜,骗人的话越多!
      温宴只看霍以骁神色,就知道他定然又质疑上了。
      她也不解释,反正最后保准信她。
      很快,霍怀定带头走出了府衙大门,一行人到了顺平伯府。
      小伯爷得了消息,急匆匆迎出去,心里不住泛着嘀咕,霍大人办案,怎的还把自家子侄带上。
      第36章 太会说话了
      小伯爷和众位大人们互相道了声安,又冲霍以暄和霍以骁微微颔首。
      他不知霍以骁真正身份,只当是霍怀定的侄儿,如此举止并无不妥。
      霍以骁也不在意那些,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了温宴身上。
      温宴就跟在后头,身边两位嬷嬷,跟左右护法似的,一个比一个神情严肃。
      反倒是小狐狸,慢悠悠的,轻松又自在。
      霍以骁啧了声。
      这是寻到了老虎,狐狸打算看戏了。
      小伯爷也看到了温宴三人,打量了两眼。
      他没有见过温宴,却认得定安侯府的马车,心里一盘算,使人去后院知会小伯爷夫人。
      毕竟是女眷登门,该由夫人出面。
      一行至议事的花厅,小厮们端茶送水。
      顺平伯请了众人入座。
      温宴等温子甫坐下后,在他身后寻了个座儿,自顾自坐下。
      小伯爷想了想,问温子甫道:“温同知身后这姑娘……”
      温子甫道:“我家侄女儿。”
      这时候,小伯爷夫人抬步进来,一眼看到温宴,她不由愣了愣。
      自打那日道上偶遇温家马车后,她再没有见过温宴,可这小姑娘的名字就围绕在了她的生活里。
      季究一遍一遍地提,伯夫人也催个不停。
      偏偏,两家闹得极其不愉快。
      伯府下帖子相请,温宴也没有露面。
      小伯爷夫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好几次自问,这姑娘到底哪里出奇了,能让宝贝儿子看了那么一眼就念念不忘。
      这回再看,眉眼如画,是真的标致。
      淑女窈窕,叫人放不下,也不稀奇。
      只是,今儿不请自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伯爷夫人正思考着,背后又绕出来一少女,盯着温宴打量。
      这少女是季二姑娘,先前把温慧气得要炸了的,就是她。
      “你就是温宴?”季二姑娘抬着下巴。
      她认得其他的温家姑娘,这个没见过的,自然能猜出来了。
      “那日请你你不来,推说什么孝期不孝期的,怎的,今天出孝期了?”季二姑娘道,“还是你祖母半疯半癫靠不住,你要……”
      “行了!”小伯爷青着脸斥声,都没敢去看顺平伯的脸色。
      季二姑娘懵了下,还要说什么,被小伯爷夫人狠狠拦着才勉强压住了。
      温宴眼皮子都没有抬,垂着头捧着手中茶盏。
      黄嬷嬷上前一步,脊背笔挺,一字一字,不疾不徐,却中气十足:“贵府公子两次落水,我们姑娘深表同情。
      原本这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干系,只是落一次水,扯一次到我们姑娘头上,这实在不是个事儿。
      众位大人们都知道,我们侯府近来也遇上了状况,案子突然,凶手没有明确线索,老夫人和三夫人的伤势又很叫人挂心,侯府委实没有精力和心思,一次又一次地来应对贵府了。
      我们老爷今儿带姑娘过来,是想当面说说明白。
      姑娘戴孝之身,不值当贵府公子又是泼脏水、又是打人闹事来求娶。
      请贵府往后不要再纠缠了,请霍大人替我们做个见证。”
      小伯爷的脸从青直接染黑,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愕然看着黄嬷嬷。
      季二姑娘跳起来要大骂“奴才没规矩”,被接连踩过坑的小伯爷夫人死死捂住嘴,让两个婆子给押回后院去。
      与黄嬷嬷讲规矩?
      疯了不是!
      胡嬷嬷面不改色,心里却激动万分。
      同样是当嬷嬷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她若有黄嬷嬷这本事,那夫人在侯府……
      不对。
      侯府就这么点地方,二夫人也用不上多大的拳脚。
      霍以骁抱着胳膊,睨了温宴好几眼。
      温宴垂着个脑袋,乖乖巧巧,甚是听话模样。
      可一个大晚上敢翻墙进、翻墙出的,能是个胆小、只在长辈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孩子吗?
      霍以暄说,温宴一开口把李知府怼得说什么都不是。
      昨夜在花船上,温宴又胆子大到什么都敢说。
      这会儿不开口,让黄嬷嬷冲在最前头。
      且不说霍怀定本就认得温宴,且知道季究第二次落水的黑手是谁,便是来个与温、季两家从未有往来的官员,也会立刻偏向温家。
      与温宴一比,见了客人连问安都不会的季二显得毫无教养。
      女儿教成这个德行,儿子又能是个什么性情?
      小狐狸算得细着呢。
      不愧是深宫里磨砺过的,心眼、手段都不缺,目的明确,下手精准。
      啧!
      信不得!
      小伯爷尴尬着道:“小女无状,叫各位大人见笑了。犬子落水之事……”
      霍怀定摸了摸下巴:“原本这些案子,都由临安府裁度,只是牵扯到了侯府、伯府,都是本朝功勋后代,不该为了这些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所以本官来做个协调。小伯爷请落水的那位公子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他是苦主,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