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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们的朋友[nph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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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
      113、
      她在坠落。
      一种漫长的、无止境的坠落感。
      体温逐渐变冷,好像有什么从她的身体里消散褪去,化作一缕又一缕烟尘飘散。
      她快要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仿佛过去很久,在这片深不见底的浩瀚空间之中,她无法感受时间的流逝,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快要堙灭,随着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对自己的认知也几乎遗忘殆尽。
      直到……
      “阿贝尔?”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她……应该是在呼喊她,毕竟这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
      “阿贝尔。”他又喊了一遍,温暖的手触摸到她的额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阿贝尔懵懂地睁开眼,一贯是天蓝的眼里此刻没有一丝光。
      他微微一愣,随后说:“原来如此,是灵魂吗。”
      她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个人,他的眼睛似乎看不见,在黑暗中也紧紧闭着,但他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很熟悉,但想不起来。
      她连自己都想不起来。
      “别害怕,遗忘是常态,”他轻声安慰,温暖的手覆上她的脸颊,“我会帮助你。”
      这个人对她很温柔,不由自主就让她卸下防备,她看着他越来越近,几乎能感受到吹拂在脸上的温热呼吸。
      “放轻松,接纳我。”
      紧接着眼睛被遮住,所有的感官失灵,唯有唇上一片柔软。
      “乖孩子。”
      他先是浅浅地贴了贴,然后稍稍分开些许,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唇瓣上,趁她微微张嘴呼吸的瞬间再次侵入。
      他的气息是带着幽林树叶的雅淡,像是晨间沾染雾水的微风,又像是雨后青草的清香,呼吸交缠之间,将她严丝合缝地笼罩。
      唇齿纠缠,温热的舌尖抵着她勾连,炙热的体温在口腔内传递,阿贝尔冰凉的鼻尖也被他的气息染上温度。
      像冰块一样冷的身体好像被灌入了许许多多的暖流,僵冷的四肢瞬间被打通了经络,舒服得她不由自主发出哼哼,微微活动起四肢,愉悦地翻了个身。
      接着就听到耳边喋喋不休的吵闹。
      “缪,你也太狡猾了。”
      “喵喵。”
      “我也可以。”
      缪一巴掌拍在菲姆斯伸过来的手背上。
      “我的魔法根源是创生,能让她觉得舒服,你们的魔法能做到吗?”
      在场的四个邪恶混乱人/猫:……
      阿贝尔适时睁开了眼。
      围着她争吵的人立刻发现她的苏醒,凝滞的空气再次活跃起来。
      “阿贝尔!”
      “姐姐!”
      特拉维的粗壮触手扫开他们,直直来到她面前:“感觉怎么样?”
      她还有点头晕,捂着额头坐起身:“我怎么了?”
      “灵魂和肉体分离。”缪解释,“大概是神格觉醒的原因。”
      “肉体支撑不住神格的力量,正在逐渐消解。”乌泽瑞特难得正经严肃,“如果不及时处理,姐姐就只剩下灵魂了。”
      特拉维覆上她的头顶,为她注入一些魔力:“还是幼小的灵魂,没有力量的灵魂在世间徘徊,会直接回归循环。”
      通俗点讲,就是死掉了。
      “阿贝尔,对不起,我什么也帮不上……”菲姆斯紧紧握着她的手,大受打击的他此刻状态很不对,隐隐有种自闭的倾向。
      但她没心思去安慰了,那几个人又开始一人一句商量着解决办法,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头晕得厉害。
      原本这张床很大,可突然塞下那么多人竟然显得有些拥挤,更别说耳边是他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就像开男生宿舍派对一样。
      这时候菲姆斯悄声在她耳边呢喃:“阿贝尔……”
      “嗯?”
      她偏头看去,过长的发丝遮住他的眼睛,黑暗笼罩了那双鲜红的眼,看不见神情:“你说,我要是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解决你的麻烦,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纠缠你了。”
      阿贝尔和他对视:“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沉默不语。
      阿贝尔忍着眼前一片混乱,耐心地说:“菲姆斯,不要做傻事。”
      他把自己埋在她的肩膀上,哀哀地说:“可我什么都做不到……你晕倒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倒下。”
      “……”她艰难地侧过身体,自以为很用力地抱紧他,“你现在就很好了,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厉害不厉害,你都很好,菲姆斯是最好的菲姆斯。”
      但她的安慰显然没有奏效,菲姆斯整个人更阴沉了……字面意思上的,整个人的颜色黑了一个度。
      是这个空间在转?还是她在转?
      她分不清了,也许是她在转,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又软绵绵地倒下了。
      “阿贝尔?!”
      最后听到的是菲姆斯慌乱的呼喊,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头顶就像有块石头压住,再次睁眼,又回到虚空之中。
      “欢迎回来。”
      萨杜迦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笃定的口吻像极了等待妻子归家的丈夫,似乎料准了她一定会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