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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鬼(1v1 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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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李蔓蔓之死(一)
      结束酒局,沉明玉回到家把所有灯都开了个遍,光线铺满整个家才稍微安心。
      “阿远,你今天要加班要加到几点啊?”
      洗完澡已经九点多,这个点陈思远还没回来,多半还在公司疯狂加班。
      “还有一些工作没完成,大概要到十一点才能到家,你呢,感觉还好吗?头还晕不晕?”
      电话听筒里的声音能听出几分疲惫,沉明玉不想打扰他工作,临了结通话,听到那边有个女人的声音,柔声呼唤陈组长。
      “我要去忙工作了,你早点睡,等忙完这几天我们出去旅游,我就先挂了。”
      “嗯。”
      挂断电话,沉明玉思索了下刚才在电话那头听到的女人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努力搜寻记忆,脑海隐约浮现一个女人的轮廓,她...她好像是阿远手下的组员,叫...叫李...李蔓蔓?
      李蔓蔓...啊...记起来了,自己曾经在阿远发在朋友圈的组员合照见过她,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在合照里紧贴阿远,姿态颇为亲昵。
      出于女人灵敏的第六感,沉明玉觉得这个叫做李蔓蔓的女人似乎对她的男朋友有意思,不然在合照里也不会跟阿远挤得这么近。
      不过...沉明玉倒是不担心陈思远会出轨,毕竟他本质上还是个幼稚、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对于别的女人追求,他从来没有察觉到过,反倒侧面应对了那句话...偏向瞎子抛媚眼。
      “哈啊~”
      沉明玉打了个呵欠走进卧室,今天在医院奔波了这么久,加上又遇到两回灵异事件,她的体力早被耗尽,脑袋刚挨到枕头没几秒,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就从被子里传出来。
      ...
      陈思远仰靠椅背捏捏酸胀的鼻梁,十几个小时的工作早已将他的精力耗尽。
      办公桌上李蔓蔓送的咖啡已经凉透,他随手拿起丢进垃圾桶,起身走进茶水间稍作休息。
      “陈组长,要吃吗?吃了这个就不会那么困了。”
      李蔓蔓好像无处不在,见陈思远站在茶水间休息。从上衣口袋翻出枚柠檬糖作势要递到他手里。
      陈思远揉揉太阳穴,接过她递来的柠檬糖,轻声道了句谢谢。
      拆开糖纸,淡淡的柠檬味钻进鼻腔。
      糖果扔进口腔,强烈的酸味刺激味蕾,登时驱散不少加班带来的疲惫和困乏。
      “是不是挺有效果的?”
      李蔓蔓靠着门框,认真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谢谢。”
      答复再怎么客气疏离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长此以往下去,说不定他会没那么排斥自己,攻略男人的第一步就是打消他的排斥心理,好让接下来的行动更为顺利。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有些工作没结束。”
      她说。
      “嗯。”
      陈思远取下眼镜,对面水壶的反光面映出一张写满疲惫的脸。
      深夜十点四十七分,陈思远小组正式结束加班,同时也完成了上头领导要求完成的业绩指标,在所有人各回各家前,他们的顶头上司也履行了他的承诺,给小组成员放了天假,后天再去鄠安湖进行野营活动。
      “后天见,陈组长。”
      公司地下车库,李蔓蔓上车前跟陈思远挥手道别,后者没什么反应,直接忽略她钻进车里启动油门扬长而去,只留下趟汽车尾气与车屁股送给她。
      “......”
      李蔓蔓表情难看得像吞了苍蝇,她真的从来没见过陈思远这种对于女人有意勾引视而不见的男人,心里难受的同时不免羡慕起他现在的女朋友,羡慕嫉妒她能拥有这么优秀又专一的男人,要知道这样的男人世界上都快灭绝干净了。
      “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弄到手。”
      她自信地笑笑。
      ...
      现代人有车总归还是方便不少,回家的路程仅用了十来分钟,放在平常坐地铁,起码要用上二十分钟左右,通勤时间大大减少。
      陈思远回到家换好鞋子,轻手轻脚推开虚掩的卧室门,发现床上隆起的一团,还有她专门留的一盏小夜灯,心头滑过一阵暖流,眼神瞬间温柔得要淌出水。
      他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女友,蹑手蹑脚钻进浴室清洗忙碌整天后的身体,大概过去半小时才带着身水汽去了客厅。
      高大的身躯陷进沙发,他活动两下脖颈,突然将眼神牢牢锁定在卧室床边,彼时,小夜灯恰好接触不良似的闪烁两下。
      陈思远蹙眉起身,推开卧室的门,逆光站在门口,眉眼流露出与平日判若两人的阴寒,颀长的阴影将熟睡的沉明玉完完全全地笼罩。
      呲呲——
      不停闪烁的小夜灯恢复正常,他走近床头柜,看到床边本一滩形如脚印的水渍,以及漂浮在空气中难闻的福尔马林气味,嘴角压得平直。
      呵...
      他无声地冷笑,准备回到客厅,被窝里的人动了两下,紧接着,沉明玉探出双睡肿的眼睛望向他。
      “你回来了啊...”
      “嗯,吵醒你了?”
      陈思远顺势坐下,抚顺她乱糟糟的头发。
      “没,本来就要醒了。”
      沉明玉打了个呵欠,揉揉酒后浮肿的眼睛,扑进男友怀里撒娇,“亲爱的,辛苦了。”
      “不辛苦,倒是你,今天怎么样?”
      陈思远不着痕迹地取下搭在脖颈间的毛巾,随手丢到床边,挡住那滩形似男性脚印的水渍。
      “...还好...”
      她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明显带着心事。
      “...上司给我们放了天假,明天想去哪里?”
      陈思远微笑,没逼她说出今天遭遇的真实情况。
      “明天啊...明天我跟云恬约了去寺庙。”
      “怎么突然要去寺庙?”
      他问。
      “没别的,就是想给自己和你求个平安符,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她不想跟阿远说出今天遭遇的事,他本身就很忙了,要是再让他分出心思照顾自己,万一导致他在工作上出现纰漏,那还不如不说,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
      “...那我就在家做饭等你,明天想吃什么?”
      经他这么提醒,沉明玉不确定地抬头,“你的厨艺...我能相信吗?”
      “傻瓜,有教程。”
      陈思远真是爱惨了她此刻迷糊的样子,忍不住上手掐两下她柔软的脸颊,等过足手瘾,又将她重重捞进怀里。
      “我这么聪明,什么学不会?”
      “那倒是真的...时间这么晚了,快点睡吧,你今天忙了一天,脑细胞估计死了不少。”
      沉明玉在他怀里乱蹭,把他服帖的睡衣都蹭得乱糟糟。
      “好。”
      待陈思远吹干头发回到卧室,女友已然再度陷入熟睡,满头黑发乖顺地垂在脑后。
      “晚安...”
      小夜灯熄灭,陈思远在她额头留下轻轻一吻,随后紧紧抱着她很快沉睡。
      咚—
      咚—
      熟悉的沉闷声在耳畔乍起,沉明玉几乎没有半刻犹豫,睁开眼,又是熟悉的环境。
      淦...还能不能让她好好睡一觉了!?
      几次三番地回到蒋家别墅,胆小如她也生出愤怒,寻着动静来到楼下的洗手间,依旧是那扇虚掩的门,依旧是背对着自己朝生母...生...
      ???
      怎么回事?之前梦里出现的受害者不是蒋臣玉的母亲吗?今天怎么突然变了?
      只见原先躺在地上被分尸的蒋臣玉母亲变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滚到角落与身体分家的头颅头发稀疏且湿漉漉,深深凹陷的脸颊、凸出眼眶的眼球、四肢枯瘦灰白...
      不对,不对,躺在地上的这个家伙分明是...分明是...
      沉明玉重重地吞了口唾液,身体不自主地发颤。
      咚—
      背对她的蒋臣玉起身,左手拎起那颗面容可怕的脑袋,右手拎着半截小腿缓慢转身,如玉的面容浮现淡淡笑意,在她的注视下抬高左手,指骨分明的五指缓慢收拢,那颗头颅竟在痛苦地尖叫。
      尖锐的叫声回荡在阴森破败的蒋家别墅,沉明玉死死捂住耳朵,余光里,蒋臣玉殷红莹润的嘴角一开一合,像在对她说什么,同时间,那颗头颅在他手中炸裂,灰白色的大脑碎肉与头骨当场碎得四分五裂。
      ‘......‘
      沉明玉摸向自己的脖颈,生怕蒋臣玉杀到兴头上把她的头也给生生捏爆了。
      “明玉?”
      陈思远的声音把她从梦境一把拉回,沉明玉睁眼,呆滞的眼神不难看出她还没从刚才的梦境回过神。
      “做噩梦了?”
      陈思远背后的窗帘隐隐透出薄暮初升的淡蓝,沉明玉眨了两下眼睛,摇头。
      算噩梦吗?算吗?不算吧...
      别的不说,梦里的蒋臣玉是个什么怪力少年...竟然能把那么硬的头颅生生捏爆,真是....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想什么?”
      陈思远走进浴室,对着水龙头反复冲洗双手,尤其左手,细致得连指甲缝也没放过。
      “你起这么早不困吗?反正今天你也不上班,我们再赖会儿床呗。”
      沉明玉夹紧被子在床上翻滚,不小心扯到小脚拇指的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脚怎么受伤了?”
      他这才注意到女友缠得像小鸡腿似的小脚拇指,拧眉问。
      “就是昨天车祸没多久,我又不小心踢到了茶几拐角,已经没事了,你看。”
      沉明玉卖力地活动其余四根脚指头,哪想卖力过头,又扯疼了小拇指,豆大的冷汗顺着发根掉在枕头上。
      “脚伤成这样还要出门吗?”
      陈思远轻轻捏揉她的小腿,问。
      “去啊,反正只是求个平安符回来,很快的,况且还有云恬陪我,你就别担心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把脚贴到他的裆部,乱蹭两下,沉睡的巨兽被唤醒,气势轩昂地顶出个小帐篷,隔着单薄的布料在她脚心轻蹭。
      “别闹了,你的脚受伤了,别乱动,我去给你做早餐。”
      陈思远无视她的求欢,顶着硬邦邦的物件儿忙去了,独留沉明玉瘫在床上翻滚。
      看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阿远他还是那个阿远,从来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