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还有,大晚上的您让人直接横挡在出租车前,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林海棠心里闪过异样的情绪,看着安言行动有些不便的背影,但是脊背挺得很直,第一次有些不忍。
但是想到可爱的孙子,想到曾经那么好的媳妇儿,林海棠心里的怒火就有些止不住。
话讲得再好,企图破坏人家的家庭都是该遭人唾弃的,不是么?
冷风刮过,安言将脖子上的丝巾取下来披在肩上,顺手在路边叫了一辆计程车,上车之后,白乔又将电话打了过来。
安言滑下接听键,“安言,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将车窗摇下去一点,弯了弯唇,“被人请去喝茶了,还在路上呢,等会儿就到了,你没事了吧?”
“我没什么事儿,你赶紧回来吧,今晚真是烦死了。”
“好。”
半个小时后,安言到达公寓。
付了钱之后,她迈着步子往小区里走去,脑子昏昏沉沉的,感觉好像是喝的那几杯红酒开始起作用了。
以致于她在进电梯之后被人拉了出啦,一直拉到安全通道里才反应过来,惊魂未定地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脸上带着青紫的伤痕,短发凌乱,看起来有些狼狈。
安言皱着一张脸,连多余的表情都不想给他,没什么力气的身子靠着墙壁,盯着他,“萧景,你找来这里做什么?”
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安言以为他们回到了刚才在倾城会所的情景,因为他说,“那天你给叶疏打了电话,都不给我打,为什么?”
安言偏头,有些无语,“你一直跟我纠结这个问题有意思么?我为什么要给一个差点杀死我的人打电话,我那时候看起来有病?”
男人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我有病,我病了。”
冷不丁地冒一句出来,安言拧紧了眉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朝出口走去,“有病就去治,你现在不用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以后我找你的机会多得很。”
萧景盯着她挺直的背,语气放低,姿态也放低,“现在呢?”
安言头也没回,“现在,大概还没轮上你。”
她一只脚还没踏出去,人就已经被他扯了回来,整个被抵在墙壁上,好像还顾忌着她的身体,男人将手指撑在她背后,让她没有直接跟冰冷的墙壁接触,本来提在手中的包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猛地掉在地上。
手机从里面滚了出来,一切巧合的像是上帝刻意的安排一样,当陌生的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安言冷眼看了萧景一眼,将他推开,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机,“喂?”
“安言,是我。”
安言猛地一怔,是叶疏的声音。
她不禁失笑,是这些人手段太高还是怎么?
感觉每一个和自己见过面的人总能很快弄到她的手机号。
可那个“叶”字还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手中的电话猛地被人夺走了,紧接着是手机被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钝响,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暴怒的男人。
配合着他脸上的伤,那双猩红的眸子里盛满了残暴因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下一秒他能将她整个人吞了。
安言怒到极点,想也没想直接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用力九分力气,“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不过接个电话,她还什么都说,电话那头的人也什么都没说,他就能直接抢了她的手机还毫不犹豫地给她砸在地上。
打了他的手掌心在微微发麻,安言胸口止不住地起伏,咬牙,“萧景,你是真疯了吧?不是外界地传言,也不是别人洗刷你在背地里胡乱猜测,”顿了顿,她冷笑,“我看你不仅是疯了,你脑子还有病!”
男人低垂着头,努力想克制自己胸腔里翻腾的火气,但是怎么也压制不住。
多数时候,她在他面前都是笑着的,尤其是今晚和路轻绝待在一起的时候,她眼中仿佛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现在,好像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了,那种感觉无疑像是在自虐。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安言反手就又想给他一巴掌,但是这一次这巴掌没有落下去,他直接截住她的手指将她的手反剪在背后,人也被他抵到墙壁上,那张挂了彩的脸逼近了她。
铺天盖地地属于男人的气息窜入她的鼻息,安言眉头锁的死紧,可是她根本没有力气挣开他。
凑得近了,她自然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还有些浓烈,她看着他眼中嗜血的模样,刻意说了他最不喜欢听的话,“你将叶疏打的多惨?这么大的血腥味儿。”
这话无疑是一个导火索,男人狠狠看着她,那锋利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射出几个洞来。
“你很喜欢叶疏?那看来我今晚没把他打残是我的错,安言你喜欢的,我都会一样样毁掉。”
她一只手被他攥住,另外一只手还是自由的,但是她也懒得挣扎了,很自然地垂在身侧,抬眸定定地盯着他的脸,“你毁啊,我现在的男朋友是路轻绝,你去毁了吧,和我走的最近的人是白乔,你也去毁了吧。”
说到这里,她勾了勾唇,“秦淮也和我走的挺近的,这些,你都去毁了啊!”
听着她突然提高了一个度的语气,男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突然将她狠狠地禁锢在自己怀中,安言自然要挣扎,双手用力地推。
租后不知道碰到了他什么地方,只听见男人猛地闷哼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将她放开,仍旧死死地抱住她。
安言眼中闪过凌厉的光,抿着唇,放在他腰间的手就这那个地方猛地往里按,几乎是同一时刻,男人额头上立即冒出了冷汗,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很痛?”她挑眉问。
然而萧景两只手还是圈着她,并没有松开,安言继续用力,看着他隐忍的表情,继续说,“你不放么?”
他盯着她,纹丝不动,也不松手。
直到掌心传来濡湿的感觉,安言松开手指低头看了看,满手的鲜血,她笑,“不是赤手空拳地打架么?怎么会有伤口?”
他穿着衬衣,外面套了一件薄风衣外套,没扣,安言直接按在了衬衣上面,用了力气,鲜血瞬间将她的手指染红。
她像是嫌弃地看了一眼,将血在他外套上慢慢擦拭着,一边又漫不经心地说,“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像现在这样,你就算在我面前发了火却也不敢动我,这样只会是你吃亏,对我没有半点儿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