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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园 第19节
      放在他腰间的手会微微用力,
      让他觉得痒痒的。
      他盯着孟惟唱歌的嘴唇,唇峰圆润,
      颜色像玫瑰花,也许涂了口红。
      等她停下的时候,估计时间就到了,
      会闭上眼睛等他亲她,
      他倒也不介意……
      孟惟唱完歌的瞬间,面容从甜美微笑立刻换成
      一副讽刺愤怒的样子:
      “看吧,这就是最接近我人生的戏剧,《gypsy》,
      gypsy是一个女演员的名字,她的妈妈经营剧团,
      不惜一切代价要她成名,
      最后她的明星之路走不下去了,
      她的妈妈逼她去做脱衣舞女郎。
      只要能红,跳脱衣舞也好。
      这就是我妈!”
      丹虎全身僵住,看她怒目圆睁,柳眉倒竖,
      跟方才柔媚的样子判若两人,
      几乎呆住,
      还好他没亲她……
      不然估计会被她再抽一次巴掌。
      “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弹钢琴了。
      因为讨厌,所以才弹得烂,会弹错音。
      我小的时候,妈妈全职主妇,不用上班,
      天天围着我转,要我从小每天练琴三小时,春游秋游周末,
      都不许我去,要去学琴。”
      她的手还放在丹虎手里,不耽误她继续发怒:
      “到底为什么学琴,我搞不懂,她也搞不懂,
      这样逼着我成龙成凤,等我们家没钱了,
      又急急忙忙想把我嫁出去,
      说得好,嫁人,女人最终的归宿。
      我的人生到底是什么,
      是她没有实现的野心,荒诞的梦想,最终依附婚姻的软弱,
      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混合物。”
      她还有没说完的控诉,声音里已有了更咽,
      眼眶里也漫上水汽,
      她想用生气去抵抗难过,
      发怒比难过好。
      停滞片刻,猛然间,她被举了起来,
      视线从丹虎的脸变成满天花板的灯光,
      孟惟的腰被丹虎双手扣住,轻轻往上一抬,
      就把她半抱着,举在半空中。
      吓得她紧紧抓住丹虎的肩膀:“你在搞什么啊!”
      “我忽然想起好几天没运动了,健身一下,你来当当我的哑铃呗。”
      他轻轻松松转了个圈,在孟惟看来,
      如同过山车转了个弯,手从抓他肩膀到抓到他头发,
      “啊!你能不能别抓我头发了。”他大声抗议。
      “其实我感觉有点好玩。”
      孟惟不好意思地笑了,
      被举在半空中,拥有了俯瞰的视角,
      忧愁褪去,心在玩闹中莫名振奋起来了,
      她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
      伊莲她们算什么,孟惟心想,不过尔尔,我怎么会比改剧本的人还差。
      “别傻乐了,帮我个忙,
      我在排练室找到一个傻蛋留下的手机,
      来,你给它挂到灯架上,
      等他用手机定位功能找到,会发现手机就在排练室,
      但是取不下来。”
      丹虎这种坏得冒水的恶作剧简直层出不穷,
      孟惟这次没有阻止,她伸手够了一下,发现够不到。
      丹虎蹲下来,示意她骑在他肩上。
      孟惟也不客气,跨上去后指挥他向左边一点,
      她要藏在旮旯角的位置,让人看到也够不到。
      偶尔做起坏事的确有一种隐秘快意的感觉,
      她希望最好藏的是利亚姆的手机。
      他们玩累了,坐在地板上耍手机。
      孟惟想起一件亏心事似的,
      冲丹虎笑:“我跟你坦白一件事,你可不要生气。
      刚才跳舞,我跳的是男步,
      你跳的是女步。”女步控制舞者之间的距离,男步才可以控制方向。
      丹虎正在打游戏,得知被摆了一道,放话道:
      “你等着,等我这局打完,我就打999
      ,告诉警察有人把大学窗户卸了,
      就是你干的。”
      她对着正在玩手游的丹虎大放厥词,不管他在不在听,
      又重复一遍心里的狂言:
      “我现在觉得,我就是最好的,我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没有活过,
      我活过,而且活得很费力,几个人有我这种遍地打工的人生。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改编旧剧本的人。”
      她平时非常少言寡语,但是没少在心里东想西想,
      可以说这话的机会不多,丹虎这种疯子,大概不会觉得她很狂妄,
      因为他本身就觉得自己天上地下,举世无双,
      她说点疯话,在他面前就小巫见大巫。
      “你用跟他们混圈的方式做作品,确实挺费力的。”一局打完,丹虎把手机放下,半闭着眼睛。
      没有理睬他的画外音,孟惟的手在他面前乱挥,看他是不是真的闭眼了:
      “刚刚真的很好玩,我感觉自己好高,像个巨人,
      我还看到镁光灯架上卡住的橄榄球,
      是组里的约书亚跟人打闹的时候扔上去的,
      上去了就下不来,几年了都没弄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丹虎合上眼睛,厚重的睫毛扑散下来,
      不像女生刷过的睫毛一样卷翘,他的睫毛直直的,
      让她联想起一种金属利器。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意:
      “我只是感觉你对着我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让我想起了你抹我血的事,为了躲避你的脸,
      就把你提起来了。”
      孟惟克制住想要揪他睫毛的冲动,
      一哼,话音调转,不再说刚才有多好玩,故意抬起杠:
      “其实也没有那么高哦,就还好,我见过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