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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六十七章 沧海桑田
      “这应该就是冉叔遗憾的的原因了。”
      “也是冉叔之所以一到长安,便很是感叹的原因。”
      听到这金唯基的一番话,孔云立刻便明白,冉叔为什么在初入长安时,会那么心塞和愁苦。
      毕竟冉叔在长安,有一段忘不了的故事。
      “冉叔之前说的是十年。”
      “应该在十年前,冉叔还来过一次长安。”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孔云低声对金唯基说道:“你去查一下,这个当初和冉叔有过故事阿姨,现在情况如何。”
      “如果有可能的话,或许可以冉叔和她见一面,让冉叔弥补一下遗憾。”
      “明白?”
      孔云对金唯基说道。
      “明白。”
      听到孔云的话,金唯基自然立刻恭敬颌首:“那我这就安排,争取可以让冉叔见到他曾经深爱的人。”
      “弥补这段遗憾。”
      金唯基按照孔云的命令,立刻吩咐手下的人,让手下的人去查这个曾经和冉叔有过故事的女人在那。
      此刻,长安,电视塔。
      人过中年的冉叔,站在电视塔下,看着面前驶过的机场大巴,眼中带泪。
      此刻的冉叔,心情很有些复杂。
      他不知该说是景物依旧人物全非,还是说景物和人物,都已经全非。
      毕竟这一别,便是三十年!
      三十年前的冉叔,风华正茂,恰同学少年,正是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出头,宛如懵懂小牛犊的般的年纪。
      那个年代的冉叔,无比浪漫,天不怕地不怕,撞破南墙也不会头。
      那个年代的冉叔,不读路遥也不读贾平凹更不读陈忠实,那个年代的冉叔,喜欢王小波,也向外米国牛仔!
      而那时的她,也是明媚皓目,浅笑嫣然。
      也是那样的俊美。
      那个年纪的冉叔,拥有最纯正,最朴实的爱情。
      冉叔漫步在曾经走过的电视塔,但是此刻的电视塔,已然不是当年的电视塔。当年的电视塔外,还是很多破旧的小平房,那个时候的电视塔,还没被这么都高楼大厦环绕。
      那个时候的电视塔附近,还是很多村庄。
      杨家村,李家村,赵家村。
      那时候的鱼化寨,还不是闲杂这么一个说拆无数次,也拆不了的鱼化寨。
      同样,那个时候对长安师范大学,也没有现在这样浮躁。
      那个时候的女大学生,怎么会穿现在这种露着腿和肩膀的衣服?
      那里会穿这种露着肚脐的衣服?
      “唉。”
      冉叔轻叹,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因为什么都变了,冉叔曾经熟悉的一切,此刻都变了。
      冉叔从但是电视塔,走到了长安南路。
      长安南路还是一眼往不到尽头,但是登上电视塔后,却再也看不到终南山。
      冉叔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路上,张了张嘴。
      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
      因为地还是一样的地,但是地上的建筑,却早已换了一拨又一拨。当年冉叔喜欢吃的几家老店,此刻早已消失不见。
      也是。
      当年开店的老板,便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此刻三十年过去了。
      这些人或许大部分,都已经化作骨灰了吧?
      即使还活着,那应该也耳聋眼花,应该也动弹不得了。
      毕竟冉叔都老了,都变成了中年人啊。
      当年那批中年人,又有几个人热可以活着?
      时间终究改变了一切,沧海桑田。
      西边的太阳落山了。
      在萧瑟的树下,冉叔轻叹一声。
      这颗的树龄,绝不会超过五年。
      曾经这条路上,长满了树龄几十年,树冠庞大的古树。但冉叔知道,他离开不后不久,千禧年时。
      这一片便开始开发,便开始拆迁。
      所以当年他看到的古树,此刻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都变了。
      回忆在城市发展中,被无情的抛后,最终成了历史。
      冉叔珍藏的相册中,其实还有一些当年的照片。但是这些照片,冉叔已经有十年未曾打开了。
      有些东西逝去了就是逝去了,虽然是遗憾,但也无法挽回。
      “唉。”
      冉叔轻叹一声,有些话,再也来不及说出。
      站在夕阳制造的树荫下,形单影只的冉叔,摇了摇头。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独门畅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烟。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冉叔看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希望,最终吟诵了这一首柳三变的词。
      当年,他就颇喜柳三变。
      同样,她也颇喜。
      冉叔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回忆的微笑。
      她永远是冉叔的小迷妹,把冉叔当成了偶像。对冉叔,她向来是无比温顺,宛如一只粘人的小猫。
      冉叔还记得,当时俩人漫步在长安的街道,是那么的开心和幸福。当时冉叔还想在长安置业,至此就留在长安分部,在长安定居。
      但是很可惜,冉叔拗不过他的父母,她也拗不过她的父母。
      冉叔作为冉家长子,他身上背负着整个冉家!
      他不能太自私!
      所以冉叔最终还是听从了家族的安排,在实习完成后,远渡重洋,去了米国!
      冉叔年轻时,可以浪漫和潇洒,可以无拘无束的自由又自在。
      但是等长大后,冉叔便知道。
      年轻时想的一切,还真是太简单了。
      虽然他的确可以做到,可以实现,但是他却不能去做,不能去实现。
      因为他是冉家的长子,他需要为家族和父母考虑,需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曾经冉叔给了她许多许多的承诺,但是那些承诺,最终都随风而逝。
      就如同老宋说的。
      当年吹过的牛b,都随着青春一笑了之。
      冉叔不知道,现在的他和当年的他,那个才是真的他。但是他知道,在离开长安后,他再也没有那么没心没肺的开心,那么快乐后。
      后来的他,再也不会年少轻狂。
      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成年人。
      撑起了一个家族!
      “唉。”
      冉叔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随意走进了一个老小区的小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