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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辅庭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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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辅庭前雪 第31节
      一头雾水的云石:“……”
      *
      屋内。
      桌案上翻倒的茶水往下滴淌着水珠。
      烛盏温和。
      暖香四溢。
      暖榻上放着摊开的药草图册和一件胭脂红的外袄。
      屏风处下。
      坐着一衣裳微薄,雪肤杏腮的人。
      桑枝寻声回了头。
      杏眸含水, 娇唇微启, 两颊生艳。
      楼延钧怔住片刻, 而后微皱起了眉。
      楼延钧雷厉风行,将暖榻上的外袄拿过,披在桑枝身上。
      “少爷……?”
      桑枝抬起眼,胸脯随着张合的唇微喘着气, 正好有滴清丽的泪珠从殷红的眼尾滑落。
      “热……”她推拒着楼延钧披上来的袄,嘤咛着不愿穿上, 泪珠却是掉得更凶。
      楼延钧眉紧蹙,但却不敢用劲。
      桑枝的裙裳便在这一拉一扯间, 撕破出更大的口子。
      雪白的身段, 若隐若现。
      楼延钧一顿。移开眼, 不由分说便将小袄给了罩上,系紧。
      桑枝挣脱不开,一边呜呜掉着眼泪, 一边更是激烈地嚷着热。
      给人罩好外衣横抱起。朝外冷声。
      “云石,找大夫过来。”
      外头候着的云石听到少爷的声,应了声“是”, 忙匆匆跑去寻大夫。
      楼延钧正要将人放在暖榻上。
      而刚被放下的人忽然抬起头,勾着他的脖子,向前一俯。
      楼延钧怕人摔下,正护着人的后背。
      一抹温软便应在了他唇上。
      带着香甜的酒香, 还有难以置信的柔软。
      楼延钧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但桑枝还半挂在他身上。
      楼延钧一动, 桑枝也被带向前一步。
      而为了避免桑枝摔下暖榻, 楼延钧往后退,又不得不迅速往前扶住人。
      于是便又让桑枝有了可趁之机。
      桑枝像是渴水的鱼贪凉一般。
      楼延钧从未知人的手,腰,甚至嘴唇能这般柔软。
      似乎用劲便能折断。
      而楼延钧为控制人握住的手腕,即便他未使劲,也依旧留下了浅浅的红印。
      楼延钧垂眸瞧见,忙收了力。
      桑枝在暖榻上半坐起。她一手捏着少爷的袖子,一手紧抓着少爷胸前的衣襟。
      她脖子修长,雪白的肌肤上,染着醺红。一抬眼,更显得媚色天成。
      “少爷,桑枝难受。”
      桑枝垂着泪,楚楚可怜。
      “已经去寻大夫了。”楼延钧轻叹,抬手抚了下人的脑袋。“你再忍一下。”
      桑枝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含泪蹭了蹭少爷宽大的掌心。
      只一会儿。
      便又不安分地捧着楼延钧的手指啃咬。
      楼延钧蹙眉,轻摁住桑枝的脑袋,收回手。
      “不可。”
      楼延钧也看出了人的不对劲,闻到人身上的酒香,想是人喝了什么不该喝的。
      桑枝啪嗒地垂着泪,但还直愣愣地盯着楼延钧,不过一双漂亮的眸,像罩着水雾一般。
      楼延钧叹气,俯身去看她。“我不是在责备你……”
      楼延钧一靠近。
      桑枝又亲蹭了上来。软乎的唇瓣扫过楼延钧的下巴。
      “不可。”
      楼延钧面色冷峻,费了好大劲才没弄伤桑枝抽离开来。但耳根却已红透。
      桑枝的外袄在两人的挣扎间,已经滑落一半在肩外。此刻像也恼了一般,鼓着泛红的脸颊,便要下榻来。
      楼延钧忙阻止。
      “你……做什么?”
      桑枝气鼓:“我……要去找人……”
      楼延钧把人抱回暖榻上,蹙眉。“你找什么人?”
      桑枝:“找能行的人。”
      楼延钧:“……”
      楼延钧的脸彻底黑了。
      “谁教你的这些话?”
      桑枝是从嬷嬷给的画册上看的,但是脑子晕乎乎,反倒说不出个所以。
      桑枝说不出,楼延钧眼越发沉。
      但楼延钧的接近反倒给了桑枝摸杆上爬的机会。
      桑枝黏黏糊糊又凑近,这些连外袄都挣脱开了。
      一身雪白玲珑。几段布料完全遮掩不住。
      桑枝赌气:“少爷不要,便……用力推……开吧。”
      楼延钧要推拒的手顿住。
      而后又想起桑枝找人的话,眸色一沉。
      桑枝又迷迷糊糊贴咬上一抹温热。而后便觉唇上一疼。
      沉脸的人终于捏住人她的下巴,回以惩戒地轻咬。
      两人在暖榻上倒下。
      门外。
      云石找了大夫过来,正急切要敲门。
      然后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傻住了脚。
      云石摸了摸鼻子,和大夫两人相觑一眼。“……”
      *
      灯烛摇曳。
      水色绡丝帐幔上,一支浑圆雪里透红的手臂,抓绕住帐幔,似乎是不堪忍受,几声嘤咛,手臂又垂落下,在一宽阔□□的背部,留下一道道划痕。
      天色渐渐蒙蒙发亮。
      昨夜大少爷的屋子。
      要了两次的热水。
      桑枝醒来时,觉得浑身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脑袋更是昏沉。
      而她连一只手都抬不起来。
      房间是少爷的房间。
      桑枝睡的床也是少爷的床。
      桑枝呆愣,脑中昨夜不甚清晰的回忆一波波涌上。
      不,这不可能是她!
      桑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外头有敲门声,而后是推开门的声响。
      是端着热水进来的兰茴。
      桑枝以为是少爷,正想蒙头挡住自己,结果手酸疼得抬不起,反而引出了些动静。
      “醒了么?”兰茴听见,寻了进来。
      然后便看见了一身雪白,透着青红点印,娇媚宛若无骨的人。
      兰茴哪像到会是这般激烈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