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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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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从她身后的马车,探出清风如月的雪袍青年。
      因他眼瞳生而有异,此地不似汴京,双眸正覆着白绸,只余精致的下半张脸,更添上几分缥缈若仙之感。
      见季则尘从上面下来,唐袅衣以为他现在看不见,便上前去搀扶。
      “不用搀扶我,能看见。”他微侧首,殷红的薄唇噙微笑,身后的灯火让乌黑的发丝都隐约生辉,周身是温慈的神性。
      闻言,唐袅衣正欲放手,但却被他握得难得抽动。
      她忍不住抬目乜去。
      “想牵着。”季则尘握住她的手,唇角的弧度不减,白纱朦胧,看不出那双眼是否真的带笑。
      这副无害慈悲的模样,极具欺骗性。
      唐袅衣知晓他有轻微的病态,想牵着并非是真的想牵,而是觉得触碰肌肤很舒服。
      她也不纠结,让他牵着自己。
      两人走进人群中。
      杂耍的江湖人,跳火圈的微笑小狗,踩高跷喷火的人,还有端托盘的猴子,引得迭起的喝彩。
      这些唐袅衣并不感兴趣,拉着人往前面走。
      灯火阑珊中,她回首,脸上的笑意灿烂,启唇似说了一句话。
      人太多了,声音嘈杂。
      季则尘没有听见她说的什么,轻俯下身想要仔细听。
      恰逢她被人猛地撞了肩,撞她的人转瞬就消失在人群中。
      唐袅衣被撞得懵懂地扑进他的怀中。
      第 58 章
      暖香入怀, 季则尘微怔。
      唐袅衣并非是故意投怀送抱的,红着脸, 双手抵在他的肩上,挣扎要出来。
      而他揽着她纤细的腰,轻压她的后颈,让她整张脸都在怀中。
      大街上虽人多,但如此这般在人群中相拥,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心跳古怪得乱动,升起几缕羞赧。
      她的声线瓮声瓮气的:“你、你先放开我,那边的打铁花, 快要结束了。”
      季则尘转回看那消失不见的背影,闻言垂眸隔着蒙眼的白绸, 无形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了她的身上。
      喉结轻滚, “嗯。”
      唐袅衣被放开, 听闻见身后响起高喝声, 人潮不停地往前蜂拥而至。
      她被撞了好几次, 险些站不稳, 幸而身边是季则尘。
      他虚揽住她的肩, 将人群与她隔开些。
      唐袅衣感激地觑了眼他, 却见他薄唇微抿,神色并不热衷。
      她忽然想起季则尘不喜人群, 也不喜被人触碰。
      今日花灯节,人多如潮水,想必他心中已经后悔提议了。
      念及他可能不适, 唐袅衣也不执着去人挤人,看什么打铁花。
      拉着他小心避开人群, 赶往花灯区。
      越往花灯区人便渐少起来,没有掎裳连襼的人群,周围的气息都清新得多,只剩下三两不喜热闹的人在看花灯。
      卖花灯的阿婆看见气度不俗的两人,笑着招呼:“姑娘,可要来看看花灯,去垣河放灯许愿最是灵验,祈求姻缘更是一个比一个准。”
      唐袅衣不祈姻缘,只想要早日结束这一切。
      她牵着人前往去看花灯,手被蓦然捏紧。
      唐袅衣转眸看向身边的青年。
      季则尘低头,忽然问道:“为何不过去了?”
      刚才她是想去看热闹,可忽然转变了方向,来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赤貂也喜欢热闹的人群,他虽不喜人群,但深谙养赤貂不能一味放纵,亦不能一味的严苛,所以偶尔也会纵容它去玩耍。
      她也一样。
      但赤貂从不会像她这样复杂,分明想去,却又莫名背驰而行。
      他不解,所以便主动询问。
      唐袅衣听了他的话,头微倾,疑惑道:“时奴不是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吗?”
      他都能分明不喜,还想让她下马车散心,她自然也能体谅,他不喜人群。
      在她看来人与人是相互的,并不无疑惑之处。
      但唐袅衣说完却发现,他被白绸蒙住的眉眼上,隐约浮起几缕轻蹙的疑惑。
      季则尘没有说话,看了许久,随后脸上的神情散去,恢复如常。
      “走罢,看花灯。”
      他牵着她的手,拾步至卖花灯的阿婆面前,侧首温声询问:“想要那一盏?”
      唐袅衣见他不纠结,也未曾再多想,弯腰去看花灯。
      花灯款式漂亮,繁复得眼花缭乱。
      卖花灯的阿婆见两人相握的手,拿起锦鲤灯递过去道:“姑娘可看这只灯,意为余生不相离,定能白头偕老。”
      出于习惯养成,在外买东西被人边介绍,边递过来东西,唐袅衣都会出于礼仪接过来。
      还没有听明白阿婆的话,身边的人已递上了银钱,腔调令人如感春风般温情。
      “不用找了。”
      阿婆接过银子,眼含谢意地躬身:“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此地的花灯都卖于您和夫人。”
      连称呼的都变了。
      唐袅衣张口欲解释,两人并非是情人关系。
      而季则尘并未在意,伸手拿了一只相同的花灯,“其余不要,就要这一对。”
      见他不在意,唐袅衣合唇,再开口会显得她太在乎了。
      两人从卖花灯的摊铺,一人提着一盏花灯离去。
      人都去看打铁花去了,此时的河边只有稀少的几人。
      夜河斑驳粼粼,对岸的宫阙
      銥誮
      阁楼阑珊地映在河中,上空玉圆盘月如落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