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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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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江旋又拱了过来,黑眸看着他的脸,一愣,“什么杜宾?”
      下下个节目就到校乐队了,他们几个现在在后台候着,没有灯,只有前面舞台闪烁的灯光时不时施舍后面一点儿,斑驳的光点照在花雅脸上。
      “你好漂亮。”江旋没等花雅回答,没头没脑地突然说。
      花雅:“......”
      “哎妈呀,江旋你是烧糊涂了么?”一旁的陈佳佳听见后非常震惊,人前拽得二五八万的酷哥反差这么大。
      “你好漂亮。”江旋凑近花雅的耳朵,气音重复了一遍。
      “嗯。”花雅淡淡地应了声。
      “待会儿看我上台表演。”江旋捏了捏他的手腕儿,小声说。
      花雅心想这真烧糊涂了,还看他上台表演呢,真把自己当主角了啊。
      校乐队演唱完,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全部暗了。
      花雅顾及着江旋还在发烧,害怕人脚步没踩稳踩空了,转过身想扶一下时,江旋却不见了踪影。
      几秒后,一束光照在舞台中央。
      花雅被光刺得眼睛眯了眯,抬手挡了一下,在视线逐渐恢复清明时,透过指缝的间隙,看见了抱着吉他的江旋。
      他愣住了。
      江旋摘掉了口罩,精准无疑地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所以江旋说的上台表演是这个。
      前奏响起了熟悉的音调,江旋指尖拨动吉他弦,烧得发哑的嗓音缓缓地透过话筒传进南中所有学生的耳朵里,如同那天清晨,当着全校念起了情书。
      “这首歌,唱给y同学。”
      台下传来哇喔声。
      “遥望着宁静的夜空,你指着想住的星球.....”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
      -想牵你的手,然后带你远走
      -如果我,不对真的就是我,想带你飞
      花雅唇角勾勒出清浅的笑容,两滴滚烫划过脸庞。
      “别哭,前面一定有路,彷佛,幸福在不远处....”
      -你心里有我,你身边是我
      -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你好y同学,咱俩初次见面,不太愉快.....情书该怎么写结束语啊,哦,我说,花雅我喜欢你,落款——x同学。”
      花雅脑子里把江旋写给他的那封情书内容全部过了个遍。
      唱到最后,江旋声音也哽咽了,灯光下,能清晰地看见少年脸颊的泪滴。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
      -霎那是永恒,有你才算完整
      -别哭,给我你的痛苦,彷佛,幸福在不远处
      -多么疯狂的是我,多么真挚的是我
      -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曲完,台下一片寂静,似乎还沉浸在江旋的演奏里。灯光暗了下来,江旋直接跳下台,在黑暗中牵住花雅的手腕儿,抛却后知后觉地喧闹奔跑。
      他俩不顾一切地奔跑。
      乐器室内。
      江旋将花雅压在钢琴上,欺身吻了上去。
      ......
      花雅放松着长腿抽烟,双膝稍微分开了些,腿根没法儿挨着,摩擦地疼
      左手被握住了。
      江旋嘴里也叼了根烟,被烟熏得眯眼,把他食指那个貔貅玉指环戴在花雅的食指上。
      “干什么?”花雅就要取下来。
      “交换,”江旋摁住他的手,“你这个头绳儿归我了,指环给你,咱俩都套住,谁都不许说分开。”
      “土。”花雅笑了声说,抬眼看着他,“头还疼么?”
      “不疼了,出了汗好多了,”江旋说,“你腿呢?”
      “你说呢?”花雅没好气说。
      “去医务室买个药吧。”江旋说。
      “滚啊。”花雅有些不好意思,脸红说。
      “谢谢姐姐。”江旋拿下烟,凑近他低哑着声音说。
      “嗯,”花雅指尖弹着烟灰,突然说,“高考我想考西北那边儿的学校。”
      江旋一愣。
      这是花雅对他的回应。
      “为什么想去西北?”他问。
      “想去远一点儿的地方。”花雅说。
      “知道了。”江旋抽完最后一口烟,“那就填西北,带上外婆。”
      第63章 n
      2022年12月,甘肃,酒泉。
      冬至。
      西北冬日的寒风凛人,与南方没法儿比,桐县常年炎热,过一冬只需要穿着薄外套,更别说还想看到纯白的雪,纯粹是妄想。
      花雅从医院出门。
      他裹紧了冬帽,哈出一口寒气,微微抬头仰望路灯下的冬夜,雪花如鹅毛一颗颗轻飘在他被长围巾遮住的半张脸上,长睫一颤,雪花立即融化成水,从眼角滴下来,冰冰凉凉的。
      又下雪了。
      来到西北这么久,由刚开始见到雪的喜悦到现在看惯了的淡然,花雅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接。
      “滴滴——”停在路边的suv朝他按了按喇叭。
      上车后,暖气开得很足,在外面零下几度的冷寒消失殆尽,坐在驾驶位的男人笑着看他,把中控台的东西递过去。
      花雅接过,隔着毛线手套都能感受到纸袋滚烫的温度,鼻息间也涌入食物的甜香,他好奇地轻声问,“烤红薯?”
      “对,”席恒笑了笑,“研究院门外有位老太太推车在卖,我闻着这香味儿不错,就买了,快尝尝。”
      “谢了。”花雅脱掉手套,抽出车里的消毒湿巾纸擦了擦手,才捻开纸袋把红薯拿出来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