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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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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奚吝俭也未提醒,只是脚步放得更慢,想从他片刻的失神中攫取更多信息。
      苻缭的鼻尖动了动,奚吝俭便将手又递过去一些,果然见苻缭身子朝那处俯了些。
      有檀香的味道。苻缭忍不住高兴。
      他还高兴这王府很大,路很长,他们还能走很久。
      ……不久了。
      苻缭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黄色的光晕,提醒他马上就要到了。
      奚吝俭感觉身边的热度陡然消了下去,被夜风抓住突破口长驱直入。
      他神色自若,将苻缭的手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有阶梯。”他提醒道。
      便见苻缭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过来。
      奚吝俭嘴角勾了勾,想要开口,却想到若是说了,这人怕是又要吓得不敢接近。
      他便静静地与苻缭一步一步地走上那平常被他忽视的矮阶。
      苻缭现在才突然反应过来。
      这里是奚吝俭的卧房。
      那日点上的檀香似乎都没散去,纠缠不清地旋绕在房内每一处。
      他点的时候,分明注意着用量。
      苻缭反而被熏得清醒些,看着奚吝俭坐在床沿。
      待苻缭反应过来,也跟着上前时,奚吝俭已经把裈袴拉起。
      右腿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宽而长地砍在他如同石膏般硬朗平滑的肢体上。
      苻缭不禁屏息。
      奚吝俭失笑。
      “不是这个。”他指了指,“箭怎么能造成这样的伤势?”
      苻缭这才反应过来,顺着奚吝俭指的方向去看,才在那条大伤痕下发现了一条浅浅的,几乎要与周围皮肤融为一体的细小伤痕。
      苻缭的紧张情绪顿时灰飞烟灭。
      “你也有这样的时候?”奚吝俭眼底蓄着几分愉悦。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啊。”苻缭佯怒。
      故意皱起的眉头教奚吝俭的眼眸在他身上迅速动了动。
      苻缭见奚吝俭一脸愉悦,心跳也莫名地被带快几拍。
      奚吝俭亦是凡人,他同样有人的七情六欲,不过有些消隐了,而有些被扭曲了。
      见苻缭盯着那条显眼的伤痕,奚吝俭淡淡道:“没伤到骨头。”
      苻缭想问是不是在战场上伤到的,但还是没问出口。
      他轻轻碰了碰那道细小的伤痕,有些黏,又莫名很滑,既像是摸到了刚上的药膏,又像是还没长好而微微暴露的血肉。
      苻缭皱了皱眉。
      这道伤痕的周围泛出淡淡的紫色,范围极小,并不显眼。
      “这箭淬了毒?”他突然变了脸色。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苻缭连忙收敛住,没察觉奚吝俭的眉尾扬了扬。
      “难道官家当真是……”
      毒性若烈,碰到一点儿都怕是难保性命,更别提已经见血的。
      “官家不是说了么,他没有。”奚吝俭不以为然,“他不过就是想给孤些教训,谁知要被人冠上杀兄的名头,吓得命令参加春猎的所有人都不能提及此事,结果还不是自己说出来了。”
      那就是下毒的人想坐收渔翁之利了。苻缭想。
      “不过毒性不烈。”奚吝俭默然盯着苻缭点在自己皮肤上的两根手指,在他要拿开时故技重施,“而且奚宏深那准头,若不是孤故意送上前去,他还真射不中。”
      苻缭抬眼。
      指腹果然停留在那处,有些痒,却并非来自被他触碰的地方,察觉时这难耐的感觉已经遍及全身,而源头狡黠地藏起来了。
      让奚吝俭想让苻缭也亲自体会这种感受。
      “殿下是故意的么?”苻缭心里已有答案,“那可是淬了毒的箭。”
      他的神色少见的严肃,却没有责备之意,教奚吝俭长长地出了声气。
      “孤当时也不知那箭淬过毒。”
      “就算没有淬毒,也不好。”苻缭皱眉道,“就算殿下心里有底,也会让其他人担心的。”
      想拖延可以称病,得了风寒或是高热还能拒不见客,何必要硬挨一箭?
      苻缭只以为他追人会这样,没想到对自己也是如此。
      奚吝俭凝视他许久。
      “这里面包括你么?”
      苻缭浑身一惊,收回视线,手也一并缩回去。
      “不敢。”
      他眨了眨眼,忍不住偏过头,借着捋动发丝的动作去看奚吝俭的衣摆。
      “觉得孤在生气?”奚吝俭问他。
      “没有。”苻缭清楚地知道他没有动怒。
      “那为何不敢看孤?”奚吝俭道,“抬起头来。”
      “不敢。”
      苻缭忽然有些慌乱。
      意识到自己在关心奚吝俭之后,他心里突然恐慌起来。
      自己好像不该这么做。
      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他该和以往一样,只看着其他人做事便好了,偶有交谈,都是必须之举。
      他不想再多涉足。
      “你在为孤忧心,不是么?”奚吝俭问,“为何不敢承认?”
      苻缭沉默许久。
      他没想着要解释什么,他解释不了。
      他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多留一会儿。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就像方才与奚吝俭在庭院里行走一般,他只知道自己舍不得停下来。
      他最终道:“我该走了。”
      在起身时,膝盖忽然一软,眼前霎时间空白,直接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