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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个县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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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
      自从跟了和尚,少年就很穷了。
      姜初兴匆匆的抱着荷包回去破庙找秦叔,她已经会掩饰自己了,在进破庙的时候,她已经掩去了笑容,一副要哭的样子。
      庙里的乞丐们懒懒的看姜初一眼,又闭上眼睛。
      “秦叔……”姜初轻轻的摇醒秦猎户,背着人,拿出荷包,“叔,我带你去看大夫。”
      秦猎户受伤的右腿已经不能动了,他看着荷包,面带忧伤,他想问荷包的由来,想告诉小初,偷东西不对。
      可是他说不出口,他就要死了,小初还不满十岁,她一个小女孩,该怎么活下去?
      姜初拉开荷包,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里面装着几块白白的糕点,她不可置信的把糕点抖在手心,没有一枚铜钱啊!
      秦猎户已经看见了,他安慰道:“小初真棒,我正好有点饿了呢!”
      姜初抖着手把糕点喂给秦猎户,“秦叔,你等等我,我已经有经验了,我会找到钱的。”姜初还无法说出那个偷字。
      秦猎户的手放在姜初的头上,“小初,记得我交代过你的事么?”
      姜初流着泪点头。
      “重复一遍。”
      “不能让脸干净,不能说自己是女孩,不能相信别人,要低着头说话……”
      秦猎户露出欣慰的笑容,又道:“还有,不能偷东西,秦叔叔害怕小初被打!还有,小初要好好活下去。”
      姜初咬住唇狠狠点头。
      秦猎户只在撑了一个晚上就闭上了眼睛,他对姜初的承诺,失信了。
      姜初捡起一根木棍,捏着两块白白的糕点,站在破庙里一个平常稍微友善一点的人面前。
      学着秦叔叔冷冷说话的样子,“两块糕点,帮我把我叔叔背起,埋起来。”
      姜初用偷来的两块糕点,雇人埋了秦叔,一个捡来的旧木牌,姜初用箭头,弯弯扭扭的刻下。
      秦野叔叔之墓,侄儿姜初立。
      唯一的祭品就是姜初藏起来的最后一块糕点。
      从此,姜初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乞讨生活,秦叔叔从箭上卸下来的铁箭头,就是姜初唯一的护身物。
      可惜,后来也不见了。
      十三年,姜初走进了那座改变她命运的大山,遇上了她以为的贵人,可是,这个人是杨谙啊!
      杨家人,幼年被捂住嘴,趴在地上听到的对话,又在她耳边响起,挑拨了她麻木的心。
      她开始后悔,为何没在山洞要了杨谙的命,后来,卫诤来了,她随便试一试,就帮一下嘛!反正她一无所有。
      后来,她又拥有了家人一般的好友,拥有了父亲一般的先生。
      可是,先生没了,这阴魂不散的杨家人啊!
      姜初是恨过谢辰的,看着杨谙对谢辰的疼爱,姜初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压下自己想伤害谢辰来伤害杨谙的念头。
      这是谢辰啊!是救过她的命的谢辰,爹爹告诉过她,他流入福安村的事,大家对他的帮助,爹爹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助。
      谢辰,为什么要是杨谙的儿子?姜初慢慢压下自己心中的杀意。
      她报不了恩,对不起了,谢辰,杨谙我是不会放过的。
      姜初弯着的腰一步一步挺直,她勾起嘴角,那么她还有一个计划。
      等,只有等太子对杨家下手,就算太子不下手,她姜初也有办法,逼死杨谙!
      在姜初坚定内心,一步一步回到房间的时候,长公主也一步一步踏入皇宫。
      皇上谁也不见,但是长公主例外。
      “和安,你怎么来了?”皇帝拉拉衣服,挥手让舞女们退下。
      “父皇,您少喝些酒吧!对身体不好。”和安上前,坐在皇帝的脚边,依偎在皇帝的腿上。
      “朕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驸马欺负你了?”看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皇帝立刻就心疼了。
      “父皇,楚天凡死了,禁军在闻人召景和驸马手里了。”和安公主道。
      皇帝顿了一下,意味不明道:“是么?”他有些疲倦,连是什么时候的事都不想问。
      和安也不解释这件事,她道:“父皇,您知道女儿和驸马为何成亲两年,也没有子嗣么?”
      皇帝就猜测,“难道驸马不行?”
      和安哭笑不得,她的悲伤都被父皇打断了,“不是,父皇,是我不要。”
      “或者说,是我不敢要。”和安公主抬头,目露悲伤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皇帝的心疼得不行,“为何不敢?是何人欺负你么?跟父皇说,父皇砍了他!”
      和安道:“六岁那年,我和小舅舅被人抓住,差点下了锅,父皇,你知道么?我没有因为自己要被吃了害怕。”
      皇帝是知道这件事的,也知道杨谙为此杀了京城所有流民,他觉得大快人心。
      “那是为何?”
      和安又想起了,她在破庙,破锅里看到的婴儿,“锅里那么小的婴儿,他就这么煮在水里,父皇,我害怕,当我知道,是因为外祖父才造成这些流民,这些悲剧,我就开始害怕。”
      和安的声音高了起来,“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再被杀死煮在锅里,是孟芙来安慰我,保护我,可是,她死了,她落在水里,外祖父又杀了孟芙。”
      “父皇,和安害怕,和安怕自己生下的孩子,和安保护不了他……”和安公主趴在皇帝的膝盖上哭了起来。
      皇帝伸手一下一下的轻拍女儿的背,他竟不知,女儿瘦小的身子,承受了这么多,他低声道:“和安啊!你要父皇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