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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的亡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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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节
      “夫人……不,应该叫怀娘子,您若是要离开,能不能带上我?”
      “您不必觉着我麻烦,我把薛府给我所有的嫁妆都带上,金银财宝多如牛毛,我都给您,然后跟您走,好不好?”
      紫蝶的眼睛里都是乞求。
      意玉沉默。
      她虽平日里对可怜人都是能帮则帮,可紫蝶若是跟着她回去,薛洺不可能不去她家看望。
      便有可把满满暴露。
      意玉认真地拒绝,说:
      “并不只有跟着我这一个解决法子,薛洺全是狼豺虎豹,你便跟在你父亲身边,他威严高,旁人不敢近身……”
      紫蝶却没再继续乞求。
      她只说:“我不可能让您走的,夫人。”
      “我只想跟着您。”
      “您既然不肯带我走,我就只能留下您了。”
      “只有您才是我的母亲。”
      往后,紫蝶几乎赖在了意玉的床榻上,同她同吃同住,连去关个窗户紫蝶都怕她跑了。
      *
      意玉可能是近乡情怯,在薛府过的这些日子,她越发想到曾经的经历。
      吃了药,头疾勉强被压了下去。
      越回想,就越坚定了意玉要离开的念头。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听闻薛洺从南疆回来的时候,意玉下意识便想逃避,她很抵触薛洺。
      听闻薛洺受伤。
      她也只以为这是薛洺卖惨的手段,还想着去讥讽两句。
      可薛洺这次却没有第一时间来意玉身边。
      只是派人送来了一个香炉,里面用了南疆的香方,说是治愈头疾的。
      屋子里的护卫看向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欲说还休。
      总算有个侍卫忍不住了,犹豫着来到意玉跟前,问:
      “夫人,您真的不去看看将军吗?”
      意玉:“为什么要去看?”
      她懒得纠正“夫人”这称呼了,薛洺让侍卫叫,侍卫若是不叫,便是坏了规矩,要受罚。
      犯不着去为难。
      侍卫:“将军伤势颇重……”
      意玉说:“又死不了。”
      “不对,哪怕他死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侍卫最终没再说什么。
      意玉抱着那香炉,头疾好了不少。
      按照这个架势,困扰她五年的头疾,应当半年内就能治愈。
      可抱着这香炉,意玉越想越不对劲。
      她这五年,找了多少医师,都说治愈不了。
      为何来到薛家,薛洺就能拿出来?
      她曾经在薛府管家时,也并不知道还有这香炉。
      反而……
      她在寻医问药的时候,倒听医师说过,能治愈她头疾的倒是有,只不过在南疆,是南疆皇帝御用,想得也得不到。
      难不成这香方就是那南疆之物?
      思及此,意玉又觉着不可能。
      毕竟薛洺才和南疆打完仗,南疆皇帝怎么可能把御用的镇国之宝给薛洺?
      可旋即,意玉脑海里又有了个不好的想法。
      她心下一咯噔。
      拧起眉头,当即抱起了茶酒桌,来到了薛洺住的屋子。
      薛洺原来的屋子用来囚禁意玉。
      他现在住在离主屋极近的厢房里,所以她要来,也没人拦着她。
      意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还见到了来来往往的医师。
      不顾鞍锁的阻拦,意玉直接拿起手里的茶酒桌,往门上砸了去。
      门打开了。
      意玉要进去,被拦下来。
      屋里敞开,便传来薛洺有些沙哑的声音,还是那副略带有嘲弄的语调:
      “要是真进来,可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意玉:“事情已经发生,早就没了选择的余地,我不如面对。”
      薛洺的手下人放开了意玉。
      意玉进屋。
      床帐被拉了上去,床干净整洁,身边却有一盆盆的血水和绑带。
      薛洺裸着上半身,侧靠在床头处。
      见意玉来了,撑起身子,抬眸看向意玉。
      见她脸色僵住,轻笑一声。
      意玉对上他的精瘦的上身,看着肌肉一块一块,腰身极其明显,又漂亮又有力气,是那种长年累月在战场上拼出来的扎实感,却又不粗糙,精致又贵气。
      意玉见过他的上半身,在以前二人唇齿相依的场面。
      身上也有伤,但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多,又惨又恐怖。
      往下看——
      薛洺的左手手指一动不动,是被拧成麻花的模样,要最起码半年才能恢复,腿骨细碎,一片片接上的。
      皮肉更是不能看,沾着血的肉沫因为太多,到了现在也没能清理干净。
      往上看——薛洺那张凶煞的脸有了一个大大的血口,离眼睛就剩一指节的距离。
      意玉愣住了。
      薛洺竟然还笑得出来,问她:“怕了?方才不是不让你进来。”
      意玉撇过头,冷哼了一声。
      她直接来到薛洺面前,站着睨,问道:“你此次去南疆,应当不是去打仗,毕竟那边的战事,早早便结束了。”
      薛洺:“你真的非要知道真相?”
      这么一说,意玉便都明白了。
      她气得要命,“你故意的吧薛洺!”
      “南疆那边才被你打得节节退败,肚子里也憋着一股气,你过一段时间再去也成啊,这不白白挨打?”
      薛洺:“心疼我吗?”
      意玉:“我是恨,恨你故意,故意想让我心里不踏实。”
      “你明明知道我的性子不可能容忍别人白白为我付出,你故意的薛洺,你故意的。”
      意玉极为无力,她眼泪气到流出来。
      薛洺没想到意玉能被气哭,他神色认真了起来:“你不欠我,我这举动,单纯是为了我自己。”
      意玉转过去不理他。
      薛洺再接再厉:“那香方是我对你的献礼,是我的私心,做一个缓和关系的信物,是为了让你听我的条件。”
      “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可每日看到你面色疏冷,我就无力,我想把你拥在怀里,想快点,再快点抱住,可我却不行。只能想办法让你快点理理我。”
      “你回到我身边,担忧的都不会发生,薛府人不会烦扰你,你想的,我都能答应,也都能做到。”
      意玉嗤笑:“那怀明玉?”
      薛洺:“我同她和离。”
      除上之外,薛洺又一一说了自己的条件。
      金银财宝,名利地位,足以让人心动。
      薛洺见意玉不回话,他最后说:
      “我知你心里有怨气,过早答应我,会让你没了矜持。”
      “你不必现在就答应我,我给你台阶。”
      “但我希望你正视自己的感情,也想想你的未来。”
      薛洺和意玉相处的那些日子,薛洺一直在观察意玉。
      一次次试探,意玉神色仍旧冷漠。
      但他却能确定,意玉的身体,意玉的心里,都有他。毕竟从小便放在心里的救命恩人,唯一有过的一个男人,仰望太久,却输给了另一个女人,总会不甘心。
      那般的刻骨铭心,怎么是区区五年便能消磨的。